场面虽然被裴昭明以雷霆手段控制住,骚乱平息,护卫束手,但岩叟与胡永年之间那无形的、致命的联系,并未被切断,反而因为外围干扰的消失,而变得更加清晰和突出。
岩叟看着胡永年护卫被缴械带走,混乱平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或者,早在他预料之中。
他的目光,如同锁定猎物的苍鹰,重新落回胡永年身上,那目光深邃而冰冷,带着一种终结般的意味,如同在看一个已经标注好结局、即将走完最后一步的棋子。
他之前的沉默,并非被动,而是在积蓄力量,等待这最后一刻的来临。
胡永年此刻的状态更加不堪。在经历了极致的恐惧、疯狂的宣泄、以及外界混乱的刺激后,他精神与肉体的消耗都已达到极限。
他不再嘶吼,也不再挣扎,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身体依靠着身后官差的搀扶才勉强站立,微微晃动,眼神空洞地望着岩叟的方向,嘴角那抹扭曲的似乎固定了下来,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与认命。
只有偶尔细微的、不受控制的肌肉抽搐,和那几乎微不可察的、断断续续的喘息,显示着他的生命尚未完全离去,但也已如风中残烛,摇曳欲灭。
他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只剩下一具被幻境和恐惧掏空的躯壳。
岩叟缓缓抬起了手。他的动作很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仪式般的庄重感,仿佛在进行某个古老而神圣的步骤。
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小截看似普通的、颜色深褐的线香。
那线香极细,毫不起眼,但在此刻凝重的气氛下,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没有立刻点燃它,只是用指尖轻轻摩挲着香身,目光依旧如同实质般锁定胡永年。那截小小的线香,在此刻仿佛重若千钧,承载着最终的审判权柄。
香尽……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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