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在波谲云诡的朝堂中升至三品大员的人,怎么可能如此清白无瑕,毫无派系背景?这本身就不正常。
裴昭雪拿起另一份关于袁客师近年奏疏的摘要,仔细看着:“兄长,你看他近三年的奏报,除了常规的星象历法,曾三次以‘星象示警,恐有阴邪’为由,建议陛下修缮京郊几处前朝遗留的祭坛和观测台,理由是‘镇伏地气,安抚亡灵’……其中就包括西市附近那座早已废弃的‘观星台’!”
白砚舟若有所思:“修缮前朝祭坛……这听起来合情合理,但若结合《太阴炼形录》需要引动太阴之力和地脉阴气来看,这些被修缮的地点,会不会……被暗中动了手脚,成为了邪阵的辅助节点?”
苏九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而且,他无妻无子,了无牵挂,这样的人,要么是真正的超脱之人,要么……其所有的情感与寄托,都放在了某个不为人知的‘信念’或‘目标’上,比如……复辟前朝?”
所有的线索,似乎都隐隐指向袁客师并非表面那么简单。
但他隐藏得太深,地位太高,没有确凿证据,根本无法动他分毫。
他甚至可能已经察觉到了裴昭明对他的调查。
“继续暗中监视,但务必小心,此人绝非易与之辈。”
裴昭明沉声道,“他主动靠近,我们便与他周旋。他提供星象线索,我们便加以利用。但要记住,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包含陷阱。我们的核心调查,绝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他走到窗前,望向司天台的方向。
袁客师就像一颗隐藏在星空深处的暗星,看似微不足道,却可能决定着整个星空的格局。
这场围绕“太阴炼形”的暗战,因为这位司天台监正的介入,变得更加凶险和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