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芸将怀表放在阵法中央，与三样灵物并列。“带着这个，你能认出他。”
李青芸看着儿子，眼神坚定，“远儿，妈知道你一定会成功。妈等你，和你爸一起回来。”
张远重重点头。他看向鲁飞和田逸:“二弟，三弟，你们留下。我一人去，目标小，不容易被发现。若三天后我还没回来……”
“我们就杀进地府。”鲁飞接话，眼冒凶光。
“对。”田逸也点头，“大哥，三天为期。”
木青璇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个玉瓶:“大哥，这是玄天界的‘九阳正气丹’，能抵御地府阴气侵蚀。每十二时辰服一粒，可保肉身不被阴气侵染。”
张远接过玉瓶，收入怀中。他不再多说，盘膝坐下，双手结印，阵法骤然亮起。
星辰精金化作银色星辉，养魂木散出碧玉光华，九转还魂草的药力融入符文。三股力量交织，在阵法中央撕开一道黑色裂缝。
裂缝中涌出刺骨阴风，带着腐朽和死亡的气息。张远最后看了一眼母亲，纵身跃入裂缝。
裂缝闭合。修炼室里恢复平静，只有阵法的微光还在闪烁。
李青芸站在原地，盯着阵法中央，一动不动。鲁飞走到她身边，轻声说:“阿姨，您坐会儿。大哥一定能把叔叔带回来。”
李青芸摇头，声音很轻:“我站着等。启明回来第一眼，得看见我。”
地府没有光。只有永恒的灰暗和漂浮在空中的绿色鬼火。
张远踏在焦黑的土地上，环顾四周。这里是地府外围，游魂野鬼飘荡的区域。
无数半透明的魂魄茫然行走，有些还保持着死时的模样，残缺的肢体，空洞的胸膛，扭曲的脸。
阴风呼啸，卷起地上的骨灰。张远展开神识，覆盖方圆千里。
魂魄太多，密密麻麻，像一片灰色的海洋。他需要找到父亲的魂魄，几十年过去，魂魄可能已经迷失，甚至被其他鬼物吞噬。
他取出怀表，握在掌心。怀表上有父亲的气息，虽然微弱，足够作为指引。
神识如网般撒开，过滤每一个魂魄的气息。大部分魂魄已经失去意识，只剩下残存的执念在驱动。少部分还清醒的，在痛苦中挣扎嘶吼。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张远在地府外围飞行，神识扫过亿万魂魄。没有。
他往深处去。地府的建筑开始出现，破败的鬼城，荒芜的鬼村，还有一条浑浊的河流，河上架着摇摇欲坠的石桥。
桥上排着长队，魂魄在鬼差的押送下，麻木地往前走，那是奈何桥。
张远收敛气息，混入魂魄队伍。仙帝的修为让他能完美伪装成普通鬼魂，只要不动用力量，就不会被地府法则察觉。
队伍缓慢移动。桥头有个简陋的茶摊，一个老妪在给魂魄递茶。茶汤浑浊，冒着热气。
张远走过茶摊时，老妪抬起浑浊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舀茶。她的动作机械，一个动作重复了千万年。
过了桥，是一片更荒凉的地域。这里魂魄稀少，鬼气更浓。地面龟裂，裂缝中渗出黑色的液体，散发出刺鼻的腥臭。
远处有山峰，山峰上建着宫殿，宫殿里灯火通明，隐约传来锁链拖曳的声音。
那是地府判官的居所。张远的神识扫过山峰，没有父亲的气息。他继续深入。
越往地府深处走，法则压制越强。仙帝的修为在这里被压制了三成，神识范围也缩小到百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