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浓稠的墨砚,将云城的天际晕染得一片深邃。厉氏集团总部顶楼的天台门被轻轻推开,金属合页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苏暖牵着糖糖的小手,身后跟着缓步走来的厉墨琛,三人的身影被远处城市的霓虹勾勒出柔和的轮廓,与头顶漫天繁星相映成趣。
晚风带着秋夜特有的清冽,拂过苏暖的发梢,她下意识地将糖糖的外套拢了拢,声音温柔:“糖糖,风有点凉,要不要把帽子戴上?”
糖糖摇摇头,小脑袋好奇地仰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像盛着碎钻,一眨不眨地望着头顶的星空。她的小手紧紧攥着苏暖的食指,另一只手却指向天空,小奶音带着几分稚嫩的惊叹:“妈妈你看!好多星星呀,像爷爷书房里的宝石项链一样亮!”
厉墨琛走到苏暖身边,自然地将她另一只手牵入掌心。他的手掌宽厚而温暖,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苏暖侧头看他,发现他也在望着星空,深邃的眼眸里映着点点星光,褪去了往日商场上的凌厉与刑侦时的凝重,只剩下难得的平和。
经历了近一年的风波,那些潜藏在豪门阴影里的阴谋、基因编辑实验室的惊悚秘密、克隆人带来的身份迷局,以及横跨多起命案的悬疑追踪,终于在几天前画上了句号。幕后黑手林坤被绳之以法,他利用基因编辑技术操控他人命运、制造社会恐慌的罪行公之于众,引发了整个行业的地震;那些被他利用的克隆人,也在相关部门的介入下得到了妥善安置;厉氏集团经历了一场自上而下的清洗,剔除了内奸,重新站稳了脚跟;而他和苏暖之间,那些因误会、猜忌、危险而产生的隔阂,也在一次次并肩作战、生死与共中烟消云散,只剩下历经风雨后的相濡以沫。
糖糖是这场风波中最意外也最珍贵的存在。这个被林坤当作“基因武器”培育出来的孩子,带着最纯净的灵魂,用她的天真烂漫治愈了苏暖和厉墨琛心中的创伤。从一开始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儿”感到无措,到后来心甘情愿地为她遮风挡雨,厉墨琛和苏暖都明白,糖糖早已成为他们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爸爸,”糖糖忽然转过头,仰着小脸看向厉墨琛,小眉头微微蹙起,像是在思考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今天幼儿园的朵朵说,她奶奶去世了,变成星星了。爸爸,人死了真的会变成星星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天台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沉寂。厉墨琛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他低头看着糖糖纯真的眼睛,喉咙微微滚动,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他想起了在这场风波中牺牲的老刑警赵叔,想起了那些被林坤的实验无辜伤害的人,也想起了苏暖曾经遭受的苦难。他知道,对于一个四岁的孩子来说,死亡是一个太过沉重的话题,但他不能用谎言去敷衍她,也不愿用残酷的真相去击碎她的美好。
苏暖的手轻轻收紧,她能感受到厉墨琛情绪的波动,也明白这个问题背后的重量。她低下头,温柔地抚摸着糖糖的头发,轻声说:“糖糖,朵朵说得没错,善良的人离开这个世界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
厉墨琛深吸一口气,蹲下身,与糖糖平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却异常坚定:“会的,糖糖。那些爱我们、保护我们的人,离开了之后,会变成天空中最亮的那颗星星,永远在天上看着我们,守护着我们想守护的人。”他的目光转向苏暖,眼神里充满了深情与承诺,“就像爸爸会永远守护妈妈和糖糖一样,那些变成星星的人,也会永远守护着他们最爱的人。”
糖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手指着天空中最亮的那颗星,问道:“那爸爸,哪颗星星是最亮的呀?是那颗吗?”
厉墨琛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是天狼星,在夜空中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他点点头:“对,就是那颗。它会在漆黑的夜里为我们照亮前路,就像那些守护我们的人一样,永远不会让我们迷路。”
苏暖站在一旁,眼眶微微发热。她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他们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是爷爷一手把她拉扯大。爷爷去世后,她曾无数次在夜里望着星空,希望能看到父母和爷爷的身影。如今,厉墨琛的话像是一束温暖的光,照亮了她心中的角落。她知道,那些逝去的亲人,那些为了正义而牺牲的人,都化作了天上的星星,在默默守护着他们。
“妈妈,”糖糖又看向苏暖,小脸上带着天真的笑容,“那妈妈喜欢哪颗星星呀?糖糖先去给妈妈占位置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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