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睿能感受到,玄骨的魂体已与小宇宙紧密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至此,这位万年老怪,才算是真正、彻底地成为了他这方宇宙的一员,再无二心。
处理完玄骨之事,陈子睿的注意力转向了另一件事。作为这方小宇宙的开辟者和主宰,他隐隐感知到自己似乎拥有了一些独特的能力,尤其是在这宇宙初生,法则尚未完全固化的阶段。其中之一,便是“点化”。
这种点化,并非凭空创造生命,而是对宇宙内已有之物,赋予其更深的“灵性”,甚至开启其蒙昧的“灵智”。
他心念一动,身形出现在昔日得自太衍器宗的那座仙府之内。仙府中,除了各种收藏的资源,还有一些原本用于打理仙府的傀儡。这些傀儡制作精良,但并无灵智,只能执行一些预设的简单指令。
陈子睿走到一具负责清扫庭院的青铜傀儡面前。这傀儡造型古朴,表面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眼眸处是两枚黯淡的灵石。
他伸出手指,轻轻点向傀儡的眉心。指尖之上,凝聚着一丝微弱却极其纯粹的宇宙本源灵光,其中更蕴含了他自身的一缕意志碎片。这不是力量灌输,而是一种“启迪”,一种“授权”。
指尖触及冰冷青铜的瞬间,那缕灵光悄无声息地融入其中。
起初,傀儡毫无变化。但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其眼眸处的灵石,忽然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不再是原本恒定的微光,而是像……眨了一下眼睛。紧接着,傀儡那僵硬的脖颈,发出极其细微的“咔”声,缓缓地、带着一种明显的生涩感,转动了一个微小的角度,那对灵石“眼眸”,似乎……在“看”向陈子睿。
虽然没有任何声音发出,但陈子睿清晰地感知到,一股极其微弱、懵懂、如同初生婴儿般的意识波动,从这具青铜傀儡内部诞生了。它不再仅仅是一件死物,而是拥有了最原始的好奇与感知。
成功了!
陈子睿心中泛起一丝奇妙的涟漪。这种赋予灵智的过程,让他对“创造”与“生命”有了更直观的体会。他尝试又点化了几具傀儡,结果类似,都能成功开启微弱的灵智,只是灵智高低略有差异,似乎与傀儡本身材质和结构有关。
他意识到,这种点化能力并非无限。每一次点化,都会消耗他自身的精神力以及对小宇宙本源力量的细微调动,短时间内不宜过多使用。而且,点化出的灵智目前看来还很初级,需要漫长的时间自行成长,或者后续继续投入资源培养。
看着那几具动作虽然依旧僵硬,但却会自主地、尝试性地伸手触碰身边物品,或者相互“对视”的傀儡,陈子睿知道,他这方小宇宙的“生态”,正在变得更加丰富和有趣。
他退出仙府,意志回归本体,缓缓睁开双眼。复活玄骨,点化灵智,这两件事的顺利完成,让他对自身和小宇宙的未来,充满了更多的期待与想法。或许,是时候考虑,引入一些真正的、自然诞生的生命种子了。
他望向星空深处,那里有太衍器宗,有茫茫星海,也有无尽的可能。路,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