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亲戚们彻底沸腾了。
“我的天哪,活的王子啊?”
“咱们老贺家这是祖坟冒青烟了吧?”
“小凡真是太出息了!”
“连国外的王子都能领回家过年,这面子,也没谁了。”
“大哥,你有小凡这么个儿子,这辈子算是值了!”
面对众人的恭维,贺建国虽然心里乐开了花,但面上还是保持着那种特有的谦虚。
他摆了摆手,故作镇定。
“嗨,什么王子不王子的,来了就是客。”
“小凡这孩子,也就是运气好点,认识的人多了点。”
“不敢当,不敢当啊。”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那微微上扬的嘴角,怎么压都压不住。
……
此时,飞驰的大巴车上。
气氛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肃。
杜宇挂了电话后,觉得干坐着实在无聊。
他在背包里掏了半天。
“变!”
一副崭新的扑克牌出现在他手里。
“哗哗哗——”
他熟练地洗着牌,纸牌在指尖翻飞,发出清脆的响声。
“小凡,反正还有俩小时,闲着也是闲着。”
“不如我们打会儿牌?”
贺凡还没说话,杜宇已经转头看向了一脸好奇的胡安。
“嘿,王子殿下。”
“你会玩这个不?”
胡安看着那副花花绿绿的纸牌,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
“poker?”
“yes,poker。”
杜宇用英语加手势解释道。
“我们玩一种天朝特有的游戏,叫‘斗地主’。”
“fight thendlord!”
“斗……地主?”
胡安重复着这个生涩的中文词汇。
“什么是斗地主?”
“why do we fight thendlord?”
胡安一脸求知欲。
“is thendlord a bad guy?”
杜宇一拍大腿:“这个问题问得好!”
“in china,in the old daysndlords were very rich but sometimes very mean.”
“so,the peasants,the farmers,had to unite to fight against him!”
杜宇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这个游戏规则很简单,我教你。”
他把牌摊开,开始指手画脚地讲解。
“three yers.”
“one is thendlord,two are peasants.”
“if you are thendlord,you must beat both of us.”
“if you are a peasant,you work with the other peasant to beat thendlord.”
“understand?”
胡安听得似懂非懂,但眼睛却越来越亮。
这听起来似乎很有趣。
“ok,ok,i think i got it.”
“big card eats small card.”
“bomb implies boom boom,very powerful.”
很快,胡安就掌握了基本规则。
他兴奋地搓了搓手,看向贺凡。
“hi,he,lets y together!”
“听起来很好玩,反正无聊,来玩两把?”
贺凡看着兴致勃勃的两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你们确定?”
“确定要跟我玩斗地主?”
杜宇正洗着牌,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突然一顿。
贺凡慢悠悠地说道:“不是我小看你们。”
“跟我玩这种需要计算和记忆的游戏。”
“除非你们的牌好到闭着眼睛出都能赢。”
“否则……”
贺凡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我会把你们每一张牌都算死。”
“我会让你们输到怀疑人生,输到想跳车。”
这话要是别人说,那是装逼。
但从贺凡嘴里说出来,那就是陈述事实。
杜宇猛地打了个激灵。
他这才想起来,坐在他对面的这个男人,脑子比超级计算机还恐怖。
那是能背下整本字典的变态记忆力啊!
跟这种人打牌?
那不是找虐吗?
那就是送人头啊!
杜宇虽然爱玩,但绝对不是受虐狂。
跟贺凡玩游戏,十把有九把都是输,剩下一把是贺凡放水。
那种毫无游戏体验的感觉,杜宇至今记忆犹新。
“咳咳……”
杜宇立刻把递给贺凡的牌收了回来。
他一脸正色地看着胡安。
“no,no,no.”
“he is too strong.”
“ying with him is not fun.”
“its torture.”
胡安有些不解:“why?”
“because he is a monster.”
杜宇指了指贺凡,然后果断转头看向一直安静坐着的林可欣。
“可欣妹子!”
“来来来,你来跟我们玩。”
“别理那个变态。”
林可欣噗嗤一笑,放下了手里的杂志。
“好吧,既然你们这么怕他,那我就勉为其难陪你们玩两把。”
“不过我不太会玩哦。”
杜宇大喜:“没事没事,会出牌就行!”
“我们就图个乐呵!”
贺凡耸了耸肩,乐得清闲,在一旁当起了观众。
牌局开始。
虽然林可欣没有贺凡那种变态的记忆力,但她冰雪聪明,几把下来就摸清了门道。
反观杜宇和胡安,一个是半吊子,一个是新手。
场面一度十分滑稽。
“一对三!”胡安小心翼翼地出牌。
“我就等你这一手呢!炸弹!”杜宇兴奋地甩出四张牌。
胡安瞪大了眼睛:“wait!we are team!we are both peasants!”
“你是队友啊!你炸我干什么?”
杜宇一愣,看了看牌面。
“哎呀!卧槽!激动了,激动了!”
“sorry,sorry,习惯了。”
林可欣在一旁掩嘴偷笑,顺手甩出一串顺子。
“那我走了哦。”
“哎?别别别!我要不起!”
“我也要不起……”
“王炸!”林可欣笑眯眯地丢下最后两张牌。
“承让啦。”
杜宇和胡安面面相觑。
“这……这就输了?”
按照事先定好的规矩,输了的人要贴纸条。
一个多小时下来。
大巴车的后座上出现了两个“木乃伊”。
杜宇的脑门上、脸颊上、下巴上,贴满了白色的纸条。
随着呼吸一飘一飘的,像个白胡子老头。
胡安更惨。
作为新手,他几乎每把必输。
满脸的纸条让他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但他却玩得不亦乐乎。
“again!again!”
“i will win this time!”
这种东方的纸牌游戏对他来说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林可欣也输了几次。
每当这个时候,杜宇就拿着纸条,一脸坏笑地凑过来。
“嘿嘿,可欣妹子,愿赌服输啊。”
但他手还没伸过去,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挡住了。
贺凡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夺过纸条。
“她那份,贴我这儿。”
杜宇翻了个白眼:“切,护妻狂魔。”
“行行行,贴你贴你,反正你脸皮厚。”
于是,贺凡那张俊俏的脸上,也稀稀拉拉地贴了几张纸条。
但他丝毫不在意,反而看着林可欣,眼神里满是宠溺。
林可欣心里甜丝丝的,偷偷在桌下握住了贺凡的手。
欢声笑语中,时间过得飞快。
窗外的景色从繁华的城市逐渐变成了熟悉的乡野风光。
连绵起伏的山丘,绿油油的田野,还有那条蜿蜒的小河。
一切都是那么亲切。
大巴车缓缓驶入县城,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
当时针指向中午12点多的时候。
车子终于停在了一栋气派的别墅前。
大门口,早早就有一大群人站在那里翘首以盼。
鞭炮摆好了,饭菜上桌了。
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