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所谓的暗物质,不过是‘气’的聚散罢了。”
史密斯的额头上,冷汗如雨下。
他的衬衫已经湿透了,紧紧贴在背上。
贺凡竖起第三根手指。
声音变得更加严厉。
“第三,也是最可笑的一点。”
“引力。”
“你们的标准模型,到现在都无法兼容引力。”
“微观和宏观,在你们的理论里是割裂的。”
“牛顿和量子力学,老死不相往来。”
“这种残缺的模型,也好意思叫真理?”
贺凡往前走了一步,逼视着史密斯。
“天人合一。”
“宏观即微观,微观即宏观。”
“在我刚才那个‘道’的公式里,引力就是空间的弯曲,也是粒子的纠缠。”
“它们本就是一体的。”
“是你把它们强行分开了。”
轰!
这三句话,像三记重锤,狠狠砸在史密斯的心口。
台下的学生们沸腾了。
那个穿着格子衬衫的物理系男生,此刻激动得满脸通红。
他抓着旁边长发男的胳膊,用力摇晃。
“听懂了吗?哥们你听懂了吗!”
“太牛了!”
“重整化就是作弊!暗物质就是假账!引力就是由于没搞懂天人合一!”
“我学了四年物理,一直觉得哪里别扭,原来根儿在这儿!”
长发男虽然听不太懂具体的技术细节。
但他听懂了那个气势。
“你是说,咱们老祖宗几千年前就把这些洋鬼子现在搞不懂的事儿,都搞定了?”
格子衬衫狂点头。
“不仅搞定了,而且更高级!”
“这是降维打击!”
“彻底的降维打击!”
整个大礼堂里,嗡嗡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之前那种对外来和尚的盲目崇拜,此刻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自豪感。
原来《墨经》不是死板的古文。
那是顶级的光学论文。
原来《道德经》不是玄幻修仙。
那是宇宙终极物理模型。
无数双眼睛变得炙热起来。
他们看着台上的贺凡,仿佛看到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正在缓缓打开。
而大门的钥匙,一直就挂在自家老祖宗的腰带上。
台上。
史密斯还在挣扎。
他手里紧紧攥着那半截粉笔,试图在黑板上写出反驳的算式。
可是。
他的手抖得太厉害了。
粉笔尖刚碰到黑板,就因为用力过猛而折断。
再换一根。
又断了。
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贺凡刚才指出的那三个缺陷,像梦魇一样缠绕着他。
那是西方物理大厦的地基裂缝。
平时大家都在小心翼翼地修补、掩盖。
而今天。
这个华国年轻人,直接拿着大锤,把地基给砸穿了。
这还怎么算?
这还怎么辩?
只要那个“e=Φ(∞)”成立,他毕生的研究,甚至整个西方高能物理界这一百年的努力,都成了笑话。
都在那个“道”字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啪嗒。
最后一根粉笔掉落在地。
史密斯向后退了两步,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讲台冰冷的地板上。
他昂贵的西装沾满了粉笔灰。
精致的发型也乱了。
眼神空洞,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输了……”
“彻底输了。”
他看着天花板,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爱因斯坦说过,上帝是不掷骰子的。”
“但他错了。”
史密斯的声音很轻,但在安静下来的礼堂里,却清晰可闻。
“上帝确实在掷骰子。”
他转过头,看着贺凡,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有嫉妒,有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绝望和敬畏。
“但是……”
“那颗骰子,是你们华国人造的。”
说完这句话,史密斯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脑袋垂了下去。
全场死寂。
这句话的分量太重了。
这是来自对手的最高认输宣言。
也是西方科学界在华夏智慧面前的低头。
贺凡没有说话。
他只是平静地看着瘫坐在地的史密斯,并没有胜利者的狂喜。
因为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就在这时。
第一排的座位上。
一位满头银发的老人,缓缓地站了起来。
陈老。
他的动作很慢,但很稳。
旁边的校长想要搀扶,被陈老轻轻推开。
陈老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中山装,扣子扣得一丝不苟。
他迈步走上台阶。
一步,两步。
此时此刻,他不再是一个慈祥的老者。
而是一座山。
一座见证了华国物理从无到有,从弱到强的巍峨高山。
他走到讲台中央。
看了看瘫在地上的史密斯,又看了看旁边气定神闲的贺凡。
陈老的眼眶有些湿润。
他颤巍巍地伸出手,从讲桌上拿起了麦克风。
全场几千双眼睛,屏住呼吸,等待着这位泰斗的声音。
陈老深吸了一口气。
声音如洪钟大吕,响彻在了每一个人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