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霸天被戒律堂弟子像拖死狗一样拖走的场面，成了外门小比期间杂役区经久不衰的热门话题。
“听说了吗？王扒皮这次踢到铁板了！”
“活该！让他平时克扣咱们份例！”
“不过那个林小凡也太邪门了吧？这都能被他翻盘？”
“谁知道呢……听说他跟丹堂、灵植堂甚至戒律堂的师姐们都有点关系……”
“嘶……以后见了可得客气点……”
诸如此类的议论，在各个角落悄然流传。林小凡在杂役中的声望，以一种他本人并未刻意追求、甚至有点哭笑不得的方式，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当然，随之而来的，还有各种好奇、探究、以及依旧存在的嫉妒目光。
林小凡本人倒是没什么感觉。他正忙着享受“拨云见日”后的短暂宁静。
没了王霸天这根搅屎棍，物资点的空气都清新了许多。石铁、李狗剩等人对他明显客气了不少，甚至带着点敬畏，干活也麻利了许多，让他省心不少。
他乐得清闲，一边高效地处理着登记工作，一边暗中操控扫帚维护周边清洁，甚至还抽空啃完了陈芸给的那几颗清心果——味道清甜，提神效果确实不错，感觉精神力又凝实了一丝丝。
“要是每天都能这么安安稳稳地摸鱼……呸，是工作，该多好。”林小凡靠在临时搬来的小马扎上，看着擂台上那些打生打死、为了点奖励和虚名拼尽全力的外门弟子，内心充满了“退休老干部”般的祥和与……一丝丝优越感？
打打杀杀多累啊，哪有咱这“技术工种”来得安逸。
然而，他这份安逸并没有持续太久。
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他现在虽然只是个小小的杂役，但接连在丹堂、炼器坊、灵植堂甚至戒律堂执事面前“露脸”，想不引起注意都难。
首先找上门来的，是意料之中的人。
“林师兄！林师兄！”
一个清脆又带着点急切的声音传来。只见姜灵儿像只快乐的小云雀，蹦蹦跳跳地穿过人群，朝着物资点跑来。她今天换了一身粉嫩的齐胸襦裙，头发梳成了双环髻，系着同色的丝带，跑起来丝带飞扬，脸颊红扑扑的，像个精致的瓷娃娃。
她手里还捧着一个小巧精致的食盒，一看就是专门带来的。
“灵儿师妹？”林小凡站起身，有些意外。这小丫头不是被禁足了吗？
“林师兄！我听说啦！”姜灵儿跑到他面前，气喘吁吁，大眼睛亮闪闪的，充满了崇拜和兴奋，“你好厉害呀！把那个坏蛋王霸天赶走了！真是太解气了！”
她说着，献宝似的把食盒塞到林小凡手里：“这是我新研究的‘庆功糕’！加了开心花的蜜汁，吃了心情会变好哦！你快尝尝！”
林小凡接过还带着温热的食盒，心里一暖。这小姑娘，心思单纯，知恩图报，倒是可爱。
他打开食盒，里面是几块做成小太阳形状、金灿灿的糕点，散发着甜蜜温暖的气息。
“多谢灵儿师妹。”林小凡笑着拿起一块，咬了一口。口感松软，甜而不腻，一股温和的暖意顺着喉咙滑下，确实让人心情舒畅。“很好吃。”
“真的吗？太好了！”姜灵儿开心地拍手，然后又凑近了些，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林师兄，我跟我爷爷求情啦！他答应帮我跟丹堂执事说说，小比之后说不定能让你来丹堂帮忙哦！就不用再扫地啦！”
这可是个好消息！丹堂的环境和资源，远比杂役区好多了！
林小凡心中一动，正要道谢。
一个清冷的声音却不合时宜地插了进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赞同：
“丹堂？”
苏沐清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附近，依旧是那身月白道袍，清冷如雪。她目光扫过姜灵儿那明显过于亲近的举动和林小凡手里的食盒，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苏师姐！”姜灵儿像是有点怕苏沐清，下意识地站直了身子，小声打招呼。
苏沐清对着姜灵儿微微颔首，算是回应，然后目光落在林小凡身上，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林小凡，你于杂物管理一道，颇有几分急智，基础也算……扎实（她似乎斟酌了一下用词）。杂役处虽事务繁杂，却最能磨砺心性，夯实根基。贸然前往丹堂，若基础不牢，恐非好事。”
她这话，听起来像是前辈的忠告，但隐隐透出的意思却是：你留在杂役处挺好，别好高骛远。
林小凡还没说话，姜灵儿先急了，小声辩解道：“苏师姐，林师兄他很聪明的！他懂好多药材知识呢！上次……”
“炼丹并非儿戏，需系统学习，步步为营。”苏沐清打断了她，语气虽然不算严厉，但那股子冷冰冰的意味让姜灵儿不敢再说下去，只是委屈地撅起了小嘴。
得，这位冷面师姐是觉得我该继续“扎根基层，锻炼心性”呢。林小凡心里明镜似的，赶紧表态：“苏师姐教诲的是，弟子一定脚踏实地，做好分内之事。”
苏沐清这才微微颔首，似乎满意了他的“觉悟”，又交代了几句注意物资清点的话，便转身离开了。那清冷的背影，仿佛给炎热的天气都降了温。
姜灵儿对着苏沐清的背影悄悄做了个鬼脸，然后对林小凡吐了吐舌头：“苏师姐好严格哦……不过没关系！我再慢慢求我爷爷！”
林小凡哭笑不得。这小姑娘的热情，真是挡都挡不住。
姜灵儿刚走没多久，林小凡正琢磨着苏沐清的态度，另一个声音又响了起来，带着技术宅特有的挑剔和一丝好奇。
“喂！那个谁！”
林小凡一抬头，只见李菲菲不知何时也溜达过来了。她依旧穿着那身利落的炼器坊服饰，双手抱胸，下巴微扬，浅褐色的眸子上下打量着林小凡，像是在评估什么新型材料。
“李师姐？”林小凡有点头皮发麻，这位大小姐可不好应付。
“你上次那个……增亮的土方子，”李菲菲似乎有点难以启齿，但还是问道，“除了流光玉，对‘黑曜铁’有没有效果？就是那种打磨后容易发乌，影响符文镌刻效果的。”
得，这是遇到技术难题，想来“不耻下问”了？但态度还是这么傲娇。
林小凡心里吐槽，面上恭敬回答：“回师姐，未曾试过。不同材料性质迥异，需具体分析，不敢妄言。”
“哼，我就知道。”李菲菲似乎有些失望，但也没意外，她瞥了一眼林小凡旁边那把自己活动的扫帚（伪装版），忽然又道：“我看你这操控扫帚的手法……虽然灵力微弱得可怜，但轨迹倒是异常稳定精准？有点意思……莫非你对微型阵法结构也有研究？”
林小凡：“……”姐，我只是在玩扫地机器人算法啊！跟阵法有毛关系？
他赶紧否认：“弟子愚钝，岂敢窥探阵法玄妙。只是熟能生巧罢了。”
李菲菲显然不信，那双杏眼里闪烁着技术宅遇到未知技术时的探究光芒：“熟能生巧？巧到这种程度？你……”
她话没说完，一个温柔又带着点怯怯的声音插了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