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门大比初选的日子，在无数人的期待、紧张以及林小凡特有的“被迫营业”感中，终于到来了。
“环境清理与应急处理”项目的混战筛选场地，设在一个名为“百秽谷”的模拟区域内。这地方据说是由阵法模拟出各种极端恶劣的环境——毒瘴弥漫的沼泽、堆积如山的**废料区、油污遍布的器械残骸林……光是站在入口处，就能闻到一股混合了腐朽、酸臭和奇异草药味的复杂气息，令人作呕。
参加此项混战的弟子约有百余人，除了林小凡这个显眼的“杂役异类”，大部分都是外门中修为不高、天赋普通，指望靠这门“手艺”混点贡献点的弟子。当然，也混杂了周通、钱豹、孙鼠等十几个明显不怀好意、眼神不善的家伙。
“都听好了！”负责主持的执事面无表情地宣布规则，“百秽谷内，坚持一炷香时间未被清除出场，或主动弃权者，前二十名晋级！可使用任何非致命性手段干扰他人，不得故意致残致死！现在，入场！”
随着执事一声令下，百余名弟子如同脱缰的野狗（在林小凡看来），呼啦啦涌入了雾气昭昭、环境复杂的百秽谷。
林小凡没有急着往前冲，他深吸一口气（然后被呛得咳嗽），默默运转起苏沐清地狱训练出的感知，以及《魂力追踪初解》里增强的灵觉，小心翼翼地贴着边缘移动。
“先苟住！观察形势！”他给自己定下战略。修为低是硬伤，正面刚纯属找死。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他不想惹事，事儿却主动找上了他。
刚绕过一片散发着恶臭的淤泥潭，五六道身影就阴笑着从旁边的残骸堆后闪了出来，为首的正是周通，旁边跟着钱豹、孙鼠以及另外三个面露不善的外门弟子，呈扇形将他围住。
“林小凡，没想到吧？这么快就碰上了！”周通抱着胳膊，脸上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这百秽谷环境复杂，发生点‘意外’，比如不小心掉进毒沼，或者被倒塌的废料堆埋住，也是很正常的，对吧？”
钱豹嘿嘿怪笑：“周师兄说得对！林小凡，我劝你还是自己乖乖滚出去，免得受皮肉之苦！”
孙鼠也在一旁摩拳擦掌，上次被阿竹揍的伤似乎好了，又开始蹦跶。
林小凡看着这阵势，心里骂了句mmp，脸上却挤出一个憨厚的笑容：“各位师兄，大家都是同门，何必打打杀杀呢？这地方又脏又臭，不如我们找个干净地方，坐下来聊聊人生理想？”
“聊你个头！”周通脸色一沉，“少给我油嘴滑舌！动手！”
他一声令下，钱豹孙鼠等人立刻催动灵力，或是施展基础的火球术、风刃术，或是直接挥舞着棍棒冲了上来！虽然都是低级法术和物理攻击，但数量多了，也足以将只有炼气一层的林小凡淹没。
换做一个月前，林小凡除了抱头鼠窜别无他法。但现在……
“是你们逼我的！”林小凡眼中精光一闪，脚下步伐诡异地一滑，如同泥鳅般从两道风刃的缝隙中钻过，同时双手连扬！
“看招！超级无敌痒痒粉！”他大喝一声，撒出的却是陈芸特制的、效果更强的麻痹藤粉！淡黄色的粉末迎风扩散，冲在最前面的钱豹和孙鼠猝不及防，吸入了少许，顿时感觉手脚一阵发麻，动作慢了半拍！
“小心！这小子有古怪！”周通见识过林小凡的诡异，连忙提醒，同时一道火球呼啸着砸向林小凡。
林小凡不闪不避，精神力高度集中，五根灵丝瞬间探出，不是去阻挡火球，而是缠绕上火球旁边一块半人高的、沾满油污的废弃金属构件！
“起！”他心中低喝，灵丝猛地一拉一甩！
那沉重的金属构件被他用巧劲带动，堪堪挡在火球飞行的路径上！
轰！
火球砸在金属构件上，爆炸开来，火星和滚烫的油污四溅！反而逼得周通自己和他旁边的弟子手忙脚乱地躲避。
“妈的！这小子力气怎么这么大？”一个外门弟子被溅到的油污烫得龇牙咧嘴。
他们哪里知道，这不是力气大，而是林小凡对力量精准到毫厘的微操！借力打力！
趁此机会，林小凡身形再动，如同鬼魅般钻入旁边一片布满黏稠液体的废弃管道区。这里环境狭窄，大型法术难以施展。
“追！别让他跑了！”周通气得脸色铁青，带着人紧追不舍。
然而，一进入管道区，他们就体会到了什么叫“恶心”！
林小凡根本不与他们正面交锋，只是利用复杂的地形不断穿梭。他的灵丝神出鬼没，时而突然从刁钻的角度射出，缠绕住某人的脚踝让其摔个狗吃屎；时而又附着在管道壁上的黏稠液体，甩得他们满头满脸；时而又操控着一些小石子，专打他们的膝盖弯、手肘等关节处，虽然不致命，但酸麻疼痛，极其影响行动！
更过分的是，他还时不时撒出一些味道刺鼻的驱虫粉、或是能短暂致盲的闪光尘（姜灵儿“赞助”的失败品改良），搞得周通等人灰头土脸，憋屈无比。
“混蛋！有本事出来正面打！”周通气得大吼，一道风刃劈在管道上，只留下一道白痕。
“师兄，正面打多没技术含量啊？”林小凡的声音从一堆管道深处飘来，带着欠揍的笑意，“我们环境清理项，考的不就是应对复杂环境的能力吗？我这可是在给你们进行实战教学啊！学费就免了，算我乐于助人！”
“我助你大爷！”周通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就在这时，旁边一个一直在默默掐诀的外门弟子突然眼睛一亮：“周师兄，我锁定他了！在左前方第三个岔口后面！”
他施展的是一种低阶的追踪法术。
“好！围过去！看他这次往哪跑！”周通精神一振，立刻带人包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