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来吧。”柳如丝伸出手，语气不容置疑，“别让姐姐我亲自来取。”
我知道躲不过，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将那张仿佛还带着古阵核心寒意的留影符，放到了她摊开的掌心上。
柳如丝接过留影符，指尖灵光一闪，似乎在查验。当她看到里面记录下的、比上次清晰许多的灯盏影像，特别是那块产生异动的幽冥铁特写，以及周围封印阵法更加详细的纹路时，她的呼吸明显急促了一下，黑纱下的嘴角，想必已经勾起了满意的弧度。
“很好！非常好！”她收起留影符，看向我的目光，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赞赏和……一种更加深沉的、仿佛看待所有物般的占有欲。
“林小凡，你果然从未让姐姐我失望。”她轻轻笑着，声音带着蛊惑，“你的‘天赋’，你的能力，留在外门，甚至只是当一个普通内门弟子，都是巨大的浪费。”
我心里咯噔一下，感觉更大的麻烦要来了。
“姐姐我也不跟你绕圈子了。”柳如丝收敛了笑容，黑纱外的眼眸变得深邃而严肃，“你之前所做的事情，包括这次，已经触及宗门核心机密。按照门规，足够你被废去修为，逐出宗门，甚至……秘密处决。”
我脸色一白，虽然早有预料，但亲耳听到，还是感到一阵寒意。
“不过，”她话锋一转，“我看重你的能力，也欣赏你的胆识（或者说被逼出来的狗胆）。现在，我给你一个选择。”
她微微前倾，压低声音，带着一种神秘而危险的意味：“加入我们。一个隐藏在宗门内部，旨在探寻上古真相、获取真正力量的组织。你将获得远超你现在想象的资源、功法和支持，当然，也需要承担相应的风险和责任。”
她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是选择被门规处置，生死不由己？还是加入我们，掌握自己的力量，探寻这仙门之下隐藏的惊天秘密？林小凡，告诉我你的答案。”
我看着她那双在夜色中如同深渊般的眼眸，感觉自己就像站在悬崖边上，身后是宗门的律法铁拳，面前是柳如丝代表的未知深渊。
有得选吗？
我他妈有的选吗？！
从她第一次找上我，不，从我穿越过来扫大街那一刻起，我就没得选了！
拒绝？下一秒恐怕就会被“门规处置”，死得不明不白。
答应？从此彻底上了柳如丝的贼船，前途未卜，生死难料。
但……至少还能活着，还能有机会变强，还能有机会弄清楚空冥草和青铜灯盏的真相，甚至……有机会摆脱控制？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恐惧和无奈，抬起头，迎上柳如丝的目光，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说道：
“弟子……愿为执事效劳。”
柳如丝笑了，虽然蒙着面纱，但我能感觉到她那发自内心的、如同捕获到心仪猎物般的笑容。
“聪明的选择。”她满意地点点头，手腕一翻，一枚样式古朴、刻着诡异云纹的黑色令牌出现在她手中，递给了我。
“这是‘暗云令’，也是你的身份凭证。滴血认主后，可凭此令在特定地点接收任务和信息。记住，今日之事，出我之口，入你之耳，若有第三人知晓……”她没说完，但眼神里的冰冷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接过那枚触手冰凉的黑色令牌，感觉它沉重无比，仿佛烙上了无法摆脱的印记。
“回去好好休息，巩固修为。很快，就会有任务交给你。”柳如丝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恢复了之前的慵懒，“好好干，姐姐我不会亏待你的。”
说完，她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融入夜色，消失不见。
我独自一人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攥着那枚“暗云令”，夜风吹过，带来刺骨的凉意。
看着柳如丝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手中这枚代表着束缚与未知的令牌，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暗云令……隐藏在宗门内部的组织……探寻上古真相……”
这仙门的水，果然深不见底。
而我这条不小心游进来的小杂鱼，现在，算是被正式编入“深海勘探队”了。
前途是成为探险英雄，还是变成深海饲料？
谁知道呢。
先想办法活下去再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