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轻敲了两下，低声自语道：“不对啊……这中间似乎有点问题。”
随即，猛地转过头，锐利的目光射向此时正一脸得意洋洋、仿佛刚刚成功给学生上了一课的黑兑。
开口质疑道，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你拿清河举例，试图说明存在某种更高层级的‘天赋体质’……这一点，我暂时存疑。
不过，你是不是忽略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清河她……可是活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的前辈。
实力、学识厚度、对力量的理解和掌控，是经过漫长到令人难以想象的岁月一点点积累、打磨、沉淀下来的。
这和林雨宁现在所谓的‘基础资质’或‘体质平凡’根本是两回事，不能如此简单粗暴地类比吧？
时间这个变量，被你完全忽略了。”
女子闻言，脸上那点“为人师表”的得意瞬间僵住，像是被点中了要害。
这才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拖长了音调。
露出一个“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我刚才没想到”的尴尬表情，下意识地用指尖挠了挠脸颊。
但很快，就像是猛地意识到了另一个更加严重、更加致命的问题——她是如何知道清河师姐的具体情况的？
只是瞬间，脖子变得有些僵硬，脑袋如同生锈的齿轮般。
一顿一顿地、极其缓慢地转向一旁，对上了初阳那双已经微微眯起、闪烁着危险光芒、正没好气地死死盯着自己的眼睛。
那眼神分明在说：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
紧接着，就听见男孩那充满了毫不掩饰的不满和质疑的声音。
清晰地、一字一句地传进了耳中，每个字都像小石子一样砸过来：
“等等……更重要的是——谁允许你私自偷看、翻阅我的记忆了？
关于清河的具体情况、特殊性，我确信我从未对外人，包括你在内，详细系统地提及过！
你是从哪里知道得这么清楚的？”
黑兑：“！！！”
女子闻言，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措手不及、被当场抓包的慌乱，眼神开始疯狂漂移，就是不敢看初阳。
但很快，这份慌乱就被一种“破罐子破摔好了”的尴尬笑容所取代。
干笑了两声，试图用轻松的语气蒙混过关：
“这个嘛……嘿嘿……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前段时间疗伤静养。
没有修炼、无所事事的时候，确实挺无聊的嘛……
我看心界里其他那几个小姑娘，不是也经常围在一起。
看你从记忆里整理出来的、那种叫做‘电视剧’的东西，看得津津有味、又哭又笑的吗？
我就……一时好奇，也顺便‘借阅’了一下嘛……”
女子故意用了“借阅”这个文雅的词，试图减轻事情的严重性。
初阳闻言，眉头皱得更紧，脸上写满了“你继续编，我看你能编出什么花来”的怀疑表情，依旧死死盯着她，显然不吃这一套。
迎上男孩那仿佛能穿透灵魂、洞察一切的审视眼神。
黑兑的气势又肉眼可见地弱了下去，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带着明显的心虚和底气不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