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逐渐聚焦，看向江凌钰，眼中带着刚从复杂计算中抽离出来的恍惚和疑惑。
似乎花了一两秒钟才完全理解对方的问题以及这问题背后隐含的猜测。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小卫眼底的迷雾迅速消散，仿佛被一阵清风吹散一般。
眼神恢复了平日那种近乎绝对理性的平静，就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波澜不惊。
缓缓地转过头，目光重新落回数据屏上，手指却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无意识地在虚拟键盘上轻轻敲击着。
每一下敲击都显得那么不紧不慢，甚至还带着一丝冷淡，仿佛她对这个话题并没有太多的兴趣。
终于，开口了，声音平静而又坚定：
“没有。自从晓风离开之后，初阳就再也没有对任何人进行过你所指的那种强度的‘魔鬼训练’了。”
女子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的犹豫或迟疑，仿佛这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事实。
然而，江凌钰听到这句话，却不由得蹙紧了眉头。
目光在屏幕上初阳那非人的战斗身姿和身旁小卫那波澜不惊的侧脸之间来回扫视着，似乎想要从他们的表情中找到一些端倪。
突然间，一个念头如同电光火石般在她的脑海中闪现，让她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睛，脸上闪过一丝惊疑不定。
难道……晓风的离开，和那种训练有关？
这个想法让她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而小卫，甚至没有看向江凌钰，就率先察觉到了她内心那个刚刚成型、却极为危险的猜想。
手指在键盘上短暂地停顿了一下，依旧盯着不断刷新的数据流，语气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冰冷的份量。
不紧不慢地补充道，直接戳破了那层未说出口的窗户纸：
“另外，凌钰，你需要清楚一点——
这个世界的江晓风的离开，并非是因为初阳的什么魔鬼训练。
这一点，毋庸置疑。”
江凌钰的身体猛地一震，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嘴唇微张。
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
脸上原本只是好奇和推测的神情，瞬间被一种强烈的不满和某种被误解的急躁所取代。
忍不住拔高了少许音调，追问道：
“那是因为什么？如果不是训练过度导致了意外，那还能是因为什么？
他那时明明可以……”
江凌钰的声音在最后一个字上戛然而止，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然而，心中却依旧充满了疑惑和不安，小卫的话就像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在了她的心上，让原本坚定的信念开始动摇。
而此时，对方的手指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缓缓地、慢慢地从键盘上移开。
就像心中那股沉重的情绪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