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枫的呼吸一滞。
父亲的账本。
二十年前,覃海的服装厂曾经是张明远洗钱的重要渠道。后来父亲发现真相,被张明远陷害入狱。这个账本,是唯一能证明张明远罪行的证据。
\张明远说...\刘志强咽了口唾沫,\如果您不交账本,银行会继续冻结资金,工人们的工资...\
\砰!\
覃枫的拳头狠狠砸在办公桌上,实木桌面裂开一道缝隙。
\你回去告诉张明远——\他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账本在我手里,但他永远别想拿到!\
深夜,覃枫独自驱车来到南港郊外的老宅。这栋二层小楼已经空置多年,院子里杂草丛生。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灰尘扑面而来。覃枫打开手机照明,径直走向书房。父亲以前最喜欢待在这里,常常工作到深夜。
他的手指抚过积满灰尘的书架,最终停在一本《资本论》上。轻轻一抽,书架竟然自动移开,露出后面的暗格。
暗格里,静静躺着一本泛黄的账本。
覃枫的手有些发抖。翻开第一页,父亲熟悉的笔迹映入眼帘:
\1998年12月3日,明远集团转入2000万,要求虚开出口订单...\
\1999年1月15日,王书记秘书取走现金500万...\
\2001年6月,发现账目异常,开始秘密调查...\
每一页都记录着触目惊心的交易。覃枫的指尖停在一页特别标注的记录上:
\2002年8月15日,掌握决定性证据。张明远背后还有'大人物'。若有不测,账本藏于——\
后面的字迹被血迹模糊了。
突然,手机震动。是警方发来的加密信息:
\找到林悦,宁州老工业区3号仓库。但情况不妙——张明远的人已经赶过去了。速来!\
覃枫冲出老宅时,发现院子里停着三辆货车。陈大勇带着二十多个老工人,手持铁棍、扳手,沉默地站在雨中。
\陈叔?你们...\
\小枫,\陈大勇打断他,声音沙哑,\你父亲入狱的那天,我就发誓要替他讨回公道。\他举起手中的账本复印件,\现在,是时候了。\
覃枫这才发现,每个工人手里都拿着一份复印件。
\我们都看过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工人站出来,\覃厂长待我们如亲人,这笔血债,该清了。\
\但你们...\覃枫喉咙发紧,\这太危险了。\
陈大勇笑了笑,露出缺了颗门牙的牙床:\比起饿死,我宁愿战死。\他转身对工人们吼道:\兄弟们,上车!\
三辆货车在暴雨中驶向宁州。覃枫的奔驰在前面开路,雨水拍打着挡风玻璃,就像他剧烈跳动的心脏。
手机再次震动。是银行发来的短信:
\您名下所有账户已被冻结...\
覃枫冷笑一声,将手机扔到副驾驶。张明远终于撕破脸了。但这次,他不会再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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