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红木座椅摩擦着厚地毯，发出沉闷的声响。常委们纷纷起身，脸上带着或凝重、或沉思、或如释重负的表情，鱼贯而出。没有人交谈，会议室里只剩下椅子挪动和脚步声的余音。
林悦坐在原地，没有动。她看着郑国锋在吴启明等人的簇拥下，沉稳地走向门口。就在他即将踏出会议室的那一刻，脚步似乎极其轻微地顿了一下。他的目光，仿佛不经意地扫过会议室角落那盆枝叶繁茂、在惨淡光线下显得格外青翠的万年青。他的指尖，在路过花盆时，极其轻微、几乎无法察觉地拂过一片肥厚油亮的叶片边缘。那动作快如闪电，自然得如同拂去一丝尘埃。
随即，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会议室彻底空了。惨白的顶灯依旧亮着，将巨大的红木桌照得一片死寂的冷光。空气中残留着茶香、皮革味和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威压余韵。
林悦缓缓站起身，走到那盆万年青前。叶片青翠欲滴，在灯光下反射着幽暗的光泽。她的目光锐利如鹰隼，死死锁定在刚才郑国锋指尖拂过的那片叶子上。叶片表面光滑，没有任何异样。但她没有放弃，指尖带着薄薄的取证手套，极其小心地、用最轻微的力道，捏住那片叶子的叶柄，将它极其缓慢地翻转过来。
叶片背面，靠近主叶脉的隐蔽处，一个极其微小的、用特殊无色荧光药剂点出的、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印记，在惨白灯光的特定角度折射下，极其短暂地闪烁了一下！那是一个极其简化的符号——两个交叠的圆圈，中心点着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墨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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