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州市中心医院检验科，凌晨三点的灯光惨白如纸。林悦站在化验室外的走廊上，指尖冰凉。她已经在这里等了六个小时，等待那五十三名工人的血液检测结果。
\林副秘书长，结果出来了。\检验科主任推门而出，脸色凝重得能拧出水来。他手中捏着一叠报告单，纸张边缘被攥得发皱。
林悦接过报告，目光迅速扫过数据栏。当看到\二恶英浓度\那一栏的数值时，她的呼吸骤然停止——超标三百七十倍！这是足以在短时间内造成多重器官衰竭的剂量！
\这不可能...\检验主任的声音发颤，\普通工业污染绝不可能达到这种浓度。这简直是...生化武器级别的毒素。\
林悦的手指微微发抖。她想起覃枫描述的场面：工人们口吐白沫倒地，担架上滴落的黑色粘液，还有那些来历不明的\救护车\。这一切终于有了科学的佐证，但真相却更加骇人。
\立即密封所有样本！\林悦厉声下令，\这份报告暂时不要录入系统，所有知情人员签署保密协议。\
她快步走出医院，深夜的寒风吹得她一个激灵。加密手机在掌心中震动，陈志明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林副秘书长，环保局的检测队到了，正在服装厂采样。\
\我二十分钟后到。\林悦拉开车门，\让覃枫到厂区后门等我，不要惊动任何人。\
服装厂在夜色中如同一座巨大的坟墓。厂区被警戒线封锁，但诡异的是，本该守在现场的派出所民警却不见踪影。只有环保局的检测车孤零零地停在厂院中央，车顶的蓝光在黑暗中无声旋转。
覃枫拄着拐杖等在后门阴影处，脸色苍白如纸。\他们把所有痕迹都清理了，\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地上连血迹都没留下。\
林悦默然点头，目光投向正在采样的环保局工作人员。突然，她注意到一个细节：这些\工作人员\的防护服过于专业，甚至配备了军用级别的空气过滤装置。而普通的环保检测根本不需要这种装备。
\不对劲。\她拉住正要上前的陈志明，\这些不是环保局的人。\
就在这时，地下井口突然传来一声惊呼。一个采样员提着水样瓶踉跄后退，瓶中的液体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荧光绿色。
\怎么了？\林悦快步上前。
采样员指着井口，声音发抖：\下面...下面全是这种水！\
陈志明夺过采样瓶，对着手电光仔细观察。荧光绿色的液体中，似乎还有细小的颗粒在游动，如同活物。
\立即送检！\林悦下令，\重点检测二恶英和未知有机物。\
检测结果在黎明时分传来，比血液报告更加骇人：地下水中的二恶英浓度超标近千倍，更可怕的是，水中含有一种无法识别的有机化合物，结构式与已知的任何化学物质都不匹配。
\这种未知化合物具有强荧光特性，\化验员在视频会议中展示分子结构图，\而且...它具有神经毒性，能够穿透血脑屏障。\
林悦感到一阵寒意：\能确定污染源吗？\
\成分比对显示，\化验员调出数据图，\与三公里外的宁州化工厂的工业废水完全一致。但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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