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个人。
至少三个，步伐整齐，踩在石地上发出一致的节奏。他们正从主道往这边靠近。张定远立刻缩回阴影，贴紧岩壁。脚步声越来越近，火光映出人影轮廓。
三名黑衣死士并排行走，手中举着火把。他们走到岔路口，停下。中间那人低头查看地面，似乎在找脚印。旁边一人指向右边窄道：“这里有人动过。”
中间那人点头：“清障，准备点火。”
张定远屏住呼吸。
他们要在窄道设火障？还是炸塌出口？
他不能再等。这些人一旦封死通道，他就被困在洞里。他慢慢抽出短刀，握紧刀柄。距离七步，角度偏斜，只能偷袭一人。
死士弯腰检查凿痕时，他动了。
一步跨出，短刀直插最近那人后颈。那人连哼都没哼就倒下。另外两人立刻反应，举刀扑来。张定远不退反进，长剑横扫逼开左侧敌人，右肘猛击右侧对手面部。那人鼻梁断裂，踉跄后退。
左侧敌人刀法狠辣，连续三刀逼得他后退半步。他趁对方还手之际，一脚踹中膝盖，听到骨头错位的声响。那人跪地，他顺势一剑劈下，结束战斗。
最后一个敌人想逃，刚转身就被他掷出的短刀钉在肩胛，扑倒在地。张定远走过去，一脚踩住他的背，抽出短刀。
“谁让你们守这里的？”他问。
那人不说话。
张定远把刀尖抵在他脖子上：“山本在哪？”
那人终于开口，说的是汉语，但带着生硬口音：“你……进不来。”
“为什么？”
“里面……不是你能碰的地方。”
张定远正要再问，远处又传来新的脚步声。更多人来了。他来不及审问，一刀割断对方喉咙。尸体软倒，他迅速拖进窄道入口的凹处，用碎石盖住。
然后他转身，钻进右侧那条新开的通道。
通道向上倾斜，越走越高。岩壁越来越干燥，脚下碎石减少，变成平整的台阶。他数着步数，走了三十七级，台阶结束，眼前出现一道石门。
门没关死，留有一条缝。
他贴在门边，听里面动静。没有说话声，没有脚步，只有一种低沉的嗡鸣，像是风吹过缝隙的声音。他伸手推门，门不动。用力一撞，门开了半尺，卡住了。
他侧身挤进去。
房间不大，四面石墙。中央摆着一张木桌，桌上有一盏油灯，灯芯将尽，火光摇晃。墙角堆着几个麻袋，里面是火药。对面墙上挂着一幅图，用钉子固定。
他走过去要看图，忽然听见头顶有响动。
一块石头松动了，从天花板掉落，砸在桌上，灯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