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项军,眼神中有深深的恐惧。
但更多的是一种追随、寻求主心骨的依赖,以及强撑起来的、摇摇欲坠的勇气。
即使有歌器护住心神,他们仍需躲避物理攻击!
疯狂的士兵不分敌我,任何靠近的活物都是目标。
兄长凭借丰富的经验和本能,身形如电。
在刀光剑影中腾挪闪避,佩剑精准地格开或挑飞砍来的兵器。
自己则紧随兄长,狼狈的躲避,有几次险象环生,一直被兄长拉着才躲过这次的危机。
最大的痛苦并非来自肉体威胁,而是精神层面。
歌器守护着他们的核心意识,但无法完全隔绝视觉的冲击。
以及弥漫在空气中那令人作呕的绝望与疯狂的气息。
他们必须时刻集中精神。
抵抗着歌器之外无孔不入的精神污染带来的眩晕、恶心和想要放弃抵抗、融入疯狂的冲动。
项军看着这一切,歌器碎片在他胸前剧烈闪烁,映照着他铁青而痛苦的面容。
歌器的光芒逐渐暗淡。
“走!”项军开口道。
“兄长,去哪儿?我们不管他们了吗?”项句颤声问道。
“回郢都。”项军看着残余的一些士兵,他们仍然疯狂。
“至于他们,我们救不了,我们连保住自己都是凭借祖上的余荫。”
项军拉着项句向着郢都的方向跑去。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我项家一定会……”
血雨落下的沙沙声成了此刻唯一的声音。
战场上,被抽干血液、七窍洞开、形容可怖的干尸兀立或倾倒,空洞的眼窝望着天空。
血河冲击后残留的暗红色路径,如同大地上一条狰狞的伤疤,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齐阴脸色难看:“禁术,不过到此为止了,地妖,让他们看看我们的手段。”
“嘿嘿,哥哥,我好疼啊!啊嘿嘿……”
九灵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痛苦和撒娇的意味。
她躺在地上,身体微微蜷缩着,双手紧紧抱住齐阴的小腿,仿佛这样能减轻一些疼痛。
九灵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眉头紧紧皱起,嘴唇也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着。
然而,尽管如此,她的脸上却还挂着一抹怪异的笑容,让人不禁脊背发凉。
齐阴低头看着九灵,眼中闪过一丝嫌弃。
“放手,还有我不是你哥哥!”齐阴甩脚就想踢开人。
“嘿嘿,哥哥,地妖的头里好像有人在用锤子狠狠地敲啊!
一下又一下,‘砰砰砰’的,好痛啊!啊嘿嘿……”
九灵像一只八爪鱼一样紧紧地抱住齐阴的双腿,仿佛要将他的身体与自己融为一体。
无论齐阴怎样用力挣扎,都无法挣脱九灵那如同铁钳一般的双臂。
齐阴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他又不能动真格,以免刺激到九灵。
摄心陨被破,九灵被反噬,伤的是脑子但是实力还在。
他一边小心翼翼地试图掰开九灵的手,一边在心里暗暗祈祷着九灵能够突然松手。
然而,九灵却似乎对他的想法心知肚明,不仅没有丝毫松手的迹象,反而抱得更紧了。
地妖轻叹:“九灵,我才是地妖,你是九灵。
算了,还是正事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