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音符落下,她走过的地方就留下一串焦黑的脚印,仿佛有看不见的火焰在灼烧她的灵魂。
远处,逃到安全地带的齐阴和地妖惊魂未定。
地妖看着自己断裂的琴弦,脸色阴沉得可怕:那疯丫头怎么会利用上古音煞!
齐阴擦去脸上的血迹,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这真是个好消息。”
地妖低低的笑着:“没错,真是个好消息。”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忌惮和——杀意。
血色残阳下,项军和项句踉跄着穿过郢都城门。
他们的铠甲上沾满了干涸的血迹。
项军胸前的歌器碎片已经彻底黯淡,只剩下几丝微弱的光芒偶尔闪烁,如同垂死之人的最后呼吸。
站住!城门守卫厉声喝道,长戟交叉拦住去路。
项军缓缓抬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让守卫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他伸手入怀,掏出一块青铜令牌,上面刻着楚国王室的凤凰纹章。
项氏一族,项军、项句,求见大王复命。
他的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守卫看清令牌后立刻收起兵器,但眼中的警惕丝毫未减。
项将军...大王已等候多时。请随我来。
交出兵器。
为首的夜枭伸出手,声音透过面具传出,带着金属般的回响。
项军犹豫片刻,还是解下了佩剑。
当项句也交出武器后,夜枭们让开一条路。
但项军能感觉到,至少有五把弩箭正暗中对准他们的后背。
章华宫内,熏香缭绕却驱不散凝重的气氛。
大殿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盏青铜灯摇曳着幽蓝的火焰。
楚王熊完高坐王座,冕旒下的面容阴沉如水。
臣项军,拜见大王。
项军重重跪地,额头抵在冰冷的青铜地面上。
项句紧随其后,浑身颤抖如秋风中的落叶。
楚王熊完端坐在王座上,身披玄色王袍,面容隐在阴影中。
令项军意外的是,大殿两侧站着的不只是朝臣。
臣项军(项句),拜见大王。兄弟二人单膝跪地。
沉默持续了令人窒息的一分钟。
终于,熊完缓缓开口,声音出奇地平静:百人精锐,只回来你们两个?
项军抬起头,直视王座:回禀大王,有歌者设伏,以摄心之术使我军自相残杀。
若非祖传歌器护体,臣等亦不能生还。
熊完微微前倾身子,面容终于被灯光照亮。
他的眼睛下方有着浓重的阴影,嘴角却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歌者,什么歌者?
项军沉默:“臣不知。”
项句忍不住插话:大王明鉴!
那些士兵死状凄惨,分明是巫咸族的摄心术所致!我们亲眼所见
住口!项军厉声喝止弟弟,但为时已晚。
年轻人,污蔑神权代表,可是重罪。
楚王的眼睛闪烁着精光。
项军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突然降临,仿佛有无数细针扎入大脑。
他胸前的歌器碎片突然剧烈震动,发出刺耳的嗡鸣。
项句则直接跪倒在地,双手抱头发出痛苦的低吟。
项将军,你可知道为何派你去护送秦使?
项军喘息着站起身,扶起几乎昏迷的弟弟。臣...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