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军喘息着站起身,扶起几乎昏迷的弟弟。臣...不知。
熊完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大殿内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因为寡人知道,只有项氏一族的歌器能抵抗巫咸族的摄心术!
他的表情骤然阴沉,寡人需要确认,巫咸族是否真的已经...失控。
项军瞳孔骤缩。他这才明白,自己和百名精锐不过是楚王试探巫咸族的弃子。
大王早就知道...项军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熊完站起身,王袍无风自动。
巫咸族已经不再满足于祭司之位。他们想要...更多。
项将军,你恨巫咸族,是吗?熊完突然问道。
项军脑海中闪过那些士兵疯狂自残的画面,想起他们临死前扭曲的面容。
他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恨之入骨。
很好。
熊完走下台阶,在距离项军三步远的地方停下。
寡人赦免你们的罪。但寡人需要给秦国一个交代...
一阵诡异的沉默后,熊完摆了摆手:押下去。
削去项氏所有爵位,没收封地,族人...流放江南。
大王!项句突然抬头,兄长已经...
项军一把按住弟弟的肩膀,重重叩首:臣领罪。
只求大王开恩,饶恕不知情的族人。
当侍卫上前时,项军自己站了起来。
地牢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味道。
项句蜷缩在角落,看着兄长挺直的背影:兄长,我们...会死吗?
项军用一根稻草在地上画着无意义的图案:怕了?
不怕。
项句摇头,声音却带着哽咽,只是项家百年基业...
记住今日。
项军突然转身,眼中燃烧着幽暗的火光,记住这些落井下石之人的嘴脸。
他压低声音,我在出征前,已将半数家产转移至吴地,由三叔公暗中经营。
项句瞪大眼睛:兄长早知...
不知,但感觉很不好,就留了后路。
项军望向牢房外摇曳的火把。
我们不过是弃子。
远处传来脚步声,项军迅速抹平地上的图案。
一个狱卒扔进两个发霉的饭团,讥笑道:吃吧,将军大人,这可比野果强多了。
项军平静地捡起饭团,掰开较干净的那一半递给弟弟。
当狱卒离开后,他忽然说道:楚王会放我们。
为何?
因为他需要一把刀。
项军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而项家,永远是最好的刀。
黑暗中,老鼠啃咬木头的声音格外清晰。
项句靠着冰冷的墙壁,恍惚间又看到那些疯狂厮杀的同袍。
他颤抖着抓住兄长的衣袖:那些人...真的没救了吗?
项军沉默许久,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血债,必要血偿。
远处传来隐约的雷声,仿佛上天对这句誓言的回应。
郢都的夜雨即将来临,而项氏兄弟的命运,也在这潮湿的黑暗中悄然转向未知的方向。
想起楚王的话:寡人需要一把能斩断巫咸族野心的利剑。
雨水顺着地牢的石缝渗入,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汇成细小的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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