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妖也照做,但眼中满是不甘。
骨门无声开启,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混合了草药与腐肉的古怪气味。
祭坛内部呈圆形,四周墙壁上嵌满仍在跳动的心脏,每颗心脏都被七根琴弦穿透,随着跳动发出细微的颤音。
祭坛中央高台上,摆放着一张断了四根琴弦的九弦血琴。
琴身似玉非玉,隐约可见内部流动的血液。
琴弦则像活物般轻轻蠕动,不时滴下黑色的液体。
高台后方是一张由脊椎骨拼接而成的座椅,上面端坐着巫咸族大祭司。
一个全身裹在黑袍中的佝偻身影。
黑袍下露出的不是人脸,而是一张青铜面具,面具上的表情似哭似笑。
额心处刻着与其他祭司不同的九日绕弦烙印,只是那九个太阳全部是血红色的。
任务完成了?
大祭司的声音如同两片锈铁摩擦,刺得人耳膜生疼。
齐阴额头触地:属下无能,任务...失败了。
祭坛内瞬间寂静,连那些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下一秒,中央的血琴突然自行弹奏起来,刺耳的琴音震得四周墙壁簌簌落灰。
大祭司的浑身颤抖,青铜面具下传出另一个更加古老的声音。
那是有另一个存在在借他之口说话:
废物!
两根琴弦闪电般射出,一根缠住齐阴的脖子,一根勒住地妖的咽喉。
两人被吊到半空,脸色迅速涨红。
大人...饶命...地妖挣扎着挤出几个字。
是九灵...她突然发疯...
琴弦稍微松了松。
大祭司——或者说另一个存在控制下的大祭司——歪着头:详细说来。
齐阴抓住机会,急忙道:
我们本已擒获楚明夷,谁知九灵突然癫狂发作,不仅放走了祭品,还攻击我们!
他故意露出被九灵音波震伤的胸口。
那丫头不知从哪学了些邪术,连我和地妖联手都险些...
邪术?
声音突然尖锐起来,血琴的震动更加剧烈。
什么样的邪术?
地妖暗中瞪了齐阴一眼,抢着回答:
就是些扰乱心神的摄心术,那疯丫头胡乱改良的。
主要是秦将蔡仪蓝开突然杀到,我们腹背受敌...
琴弦猛地收紧,勒得两人眼球凸出。
撒谎!
大祭司怒吼,九灵体内流着那个人的血,你们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齐阴心中一惊——祂果然知道九灵的秘密!
他强忍窒息感,装出困惑的样子:
属下...不明白...只是那丫头的歌声确实古怪,像是...像是掺杂了《九歌》的词句...
九歌?
琴灵的声音突然变得警惕,血琴停止了震动。
缠住两人的琴弦缓缓收回,继续说。
地妖跌落在地,大口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