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真实歉意的复杂神情。
“你……猜得不错。”
她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沙哑的坦诚?
“当年……我耗尽心血,我本欲彻底……彻底调换你与琅儿的命格!
让琅儿成为真正的‘公子政’,而你……承担那祭品的命运,彻底消失。”
她直视着嬴政冰冷的眼睛,没有回避。
“可惜……天命难违。那术法……只成功了一半。”
“你的命格……太过强大,如同磐石,无法被完全窃取转移。
最终……只形成了一层‘遮掩’,覆盖在琅儿那被契约烙印的命格之上。”
“琅儿依旧是祭品,只是被你的光芒暂时遮蔽。
而你……却因此背负了那契约的反噬枷锁祭文,承受着本不该属于你的痛苦。”
芈诗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似是愧疚,又似是某种更深的决绝。
她站起身,缓步走到嬴政面前,俯下身,第一次用一种近乎平等的、甚至带着一丝恳求的目光看着他。
“政儿……”
她第一次如此称呼他,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沙哑。
“夫人……向你道歉。为我的自私,为我的狠毒,为加诸你身上的一切……道歉。”
这突如其来的道歉,并未让嬴政动容。
他的眼神依旧冰冷如铁,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等待下文。
芈诗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一字一句,清晰地揭示了那最残酷的命运链接。
“你听着,政儿。”
“我们三人……因那未完成的术法,命格已扭曲相连,形成了一道……无法斩断的锁链!”
“母子连心咒断,你死他亡——这是当年术法反噬留下的血契烙印!”
“若你死……”
芈诗指向嬴政的心口。
“琅儿会立刻被契约彻底吞噬,魂飞魄散!
而我……作为施术者,亦将遭受最恐怖的反噬,必死无疑!”
“若琅儿死……”
她的手指转向偏院的方向,眼中是深不见底的悲哀。
“作为祭品消亡,契约完成,我这施术者……
同样难逃反噬,必死无疑!而你……”
她的目光重新锁定嬴政。
“你是‘遮帐’,契约完成,‘遮帐’便失去了存在的意义,那枷锁或许会消散……你不会死。”
芈诗直起身,脸上浮现出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然,声音斩钉截铁。
“所以,政儿,你无需担心!”
“无论哪种结局——”
“你死,琅儿死,我死!”
“琅儿死,我死,而你……活!”
“无论如何,我和琅儿……最终都会为你偿命!”
她最后的话语,如同冰冷的丧钟,在这寂静的寝殿中敲响!
清晰地勾勒出了一幅血淋淋的命运图景!
嬴政站在原地,小小的身体仿佛被这残酷的宣言冻结。
心窍中的熔炉发出沉闷的轰鸣,玉玺虚影的光芒剧烈波动!
芈诗的道歉是真是假已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揭示出的、令人窒息的命运枷锁!
救嬴琅?
那意味着要对抗一个可能是“神只”的存在,斩断那几乎不可能斩断的契约!
失败,三人皆亡。 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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