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匹依旧在颠簸中疾驰,队伍因芈诗方才的举动而变得更加微妙复杂。
小嬴政一直紧绷着小脸,目光锐利地观察着一切。
当看到母亲芈诗不惜耗费巨大心力。
甚至流露出他极少见到的脆弱与悲痛去救治明夫人时。
他黑曜石般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深的惊异。
在他的认知里,母亲是冷静、理智、甚至有些冷酷的政治生物。
所有的行为都应带有明确的目的和算计。
如此纯粹地、近乎自我牺牲地去救一个人。
尤其是救一个看似价值已因重伤而大幅降低的人,这不符合他理解中的母亲。
这让他对母亲与她之间那份隐藏极深的羁绊,产生了更深的探究欲。
但他什么也没问,只是将这份惊异和疑惑压入心底,看向明夷的目光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小明昭她与明夷母女连心,能最直观地感觉到母亲那股令人恐惧的崩溃感。
被一股温柔坚韧的力量稍稍拉住了一些。
她抬起泪眼婆娑的小脸,看着芈诗苍白疲惫却充满担忧痛惜的脸庞,心中充满了巨大的感激。
她带着哭腔小声说:“谢谢……谢谢芈姨……救阿母……”
在她纯粹的世界里,谁对阿母好,谁就是天大好人。
而嬴琅的反应则最为阴暗复杂。
他看到芈诗为了救明夷而耗费心神。
甚至落泪,第一反应不是感动,而是一种极不舒服的嫉妒和不满。
在他偏执的认知里,母亲所有的关注和力量都应该集中在兄长嬴政和自己身上,尤其是兄长。
怎么能为了一个她人,如此付出?
这简直是一种浪费和背叛。
他甚至阴暗地想,如果受伤的是自己或者兄长,母亲会不会也这样?
还是说会对这个明夫人更好?
这种扭曲的念头让他看向昏迷的明夷和哭泣的明昭时,眼神更加冰冷,小拳头在袖中暗暗攥紧。
他觉得明昭母女分走了本该属于他和兄长的东西。
就在这时,明昭似乎想到什么,忽然抬起头,看向车厢外策马护卫的蔡仪。
带着一种想要帮忙的急切,大声道:“先生!我……我也可以!让我也用灵歌,我也可以帮阿母!”
她的话有些语无伦次,却让车内所有人都是一惊!
尤其是嬴政和嬴琅,都猛地看向明昭,然后又齐刷刷地看向车外的蔡仪。
他们能动手吗?
蔡先生曾经说过不许将韵力引出体外。
但灵歌就是要将韵力引出体外,与灵歌结合才有莫大的威力。
蔡仪听到明昭的话,脸色骤然变得无比严肃,甚至可以说是严厉!
他猛地勒住缰绳,让马速稍缓,侧头看向车厢内的明昭。
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决绝和沉重:
“胡闹!”
两个字,如同重锤砸下,让明昭吓得一哆嗦。
蔡仪的目光扫过明昭,又扫过同样看着他的嬴政和嬴琅。
语气斩钉截铁,不容任何质疑:“你们尚未成人,身体魂魄皆在生长,脆弱如初生之苗!
灵歌之力,尤其是需要强大的情绪力量驱动的灵歌,其反噬之力岂是尔等所能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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