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生瘫坐在洞窟的石阶上，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石壁，胸口还在剧烈起伏。刚才那道白色幽影扑过来的瞬间，他真以为自己要交代在这儿了 —— 那种直钻骨髓的寒意，比腊月里的冰水浇头还难受，连识海里的诛仙四剑都在发抖，哪还有平时的威风。
“妈的，这破地方果然邪门。” 他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手心里全是黏糊糊的汗，刚才攥铁棍太用力，指节都泛着白。
目光落在脚边那颗阴珠上。珠子只有指甲盖大小，通体漆黑，却隐隐透着层白光，像裹着层冰壳。刚才阴魂溃散的地方，就数这玩意儿最显眼，周围的阴寒气息都往它身上聚，摸上去凉飕飕的，却不刺骨，反而有种奇异的吸力。
“这是啥东西？” 李长生用刀尖挑起来，对着从洞口透进来的微光看了看。珠子里像是有无数细小的光点在流动，仔细听，还能听到 “嗡嗡” 的轻响，跟蚊子叫似的。
识海里的诛仙四剑又开始转了，这次是诛仙剑最活跃，剑身上的金光忽明忽暗，像是在催促他把这珠子收起来。
“你也想要？” 李长生挑眉。这四柄剑平时跟闷葫芦似的，难得有这么大反应，看来这阴珠不简单。
他用布把珠子包起来，揣进怀里贴身的地方。刚放好，就感觉胸口传来阵冰凉，顺着血脉往四肢百骸窜，激得他打了个寒颤。可奇怪的是，这股凉意没刚才阴魂的那么邪乎，反而带着点清爽，像是大热天喝了口冰汽水。
“回去再说。” 李长生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刚才被阴魂吓了一跳，现在冷静下来，才发现这洞窟里的灵气是真浓，比外面至少浓了五倍，连空气都带着股甜丝丝的味道。
他往洞窟深处看了看，黑黢黢的见不到底，只能听到 “滴答滴答” 的水声，不知道是露水还是暗河。刚才那道幽影就是从里面窜出来的，谁知道深处还有没有更厉害的玩意儿。
“先撤。” 李长生咬了咬牙。现在不是冒险的时候，阴珠还没弄明白咋回事，真要是再蹦出个啥东西，未必有刚才那么好的运气。
他倒退着往洞口走，眼睛死死盯着黑暗深处，手里的铁棍始终没放下。直到退到洞口，看到外面的阳光，才松了口气，跟逃命似的钻出藤蔓，一路狂奔下山，连李奎的盘问都没搭理，直接冲回了自己的小院。
“砰” 地关上院门，又用顶门杠死死顶住，李长生这才靠在门板上喘粗气。院子里的阳光暖洋洋的，可他总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像是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别自己吓自己。” 他拍了拍脸，走到屋里坐下，把怀里的阴珠掏出来。布一解开，珠子立刻散发出淡淡的寒气，屋里的温度都降了半度。
“到底是啥宝贝？” 李长生捏着珠子翻来覆去地看。他在原主的记忆里搜了半天，也没找到关于这东西的记载，看来是种很罕见的玩意儿。
识海里的诛仙剑还在 “嗡嗡” 转，金光越来越亮。李长生突然想起刚才阴魂被剑影击溃的场景，心里冒出个念头：这珠子是阴魂变的，诛仙剑又能克邪祟，说不定... 这珠子能被功法炼化？
“试试就知道了。” 他盘膝坐好，深吸一口气，把阴珠放在掌心，慢慢运转《混沌创始诀》。
热流刚从丹田升起，掌心的阴珠突然 “咔” 地裂开道缝，一股比刚才浓烈十倍的寒气 “嗖” 地钻进他的手掌，顺着经脉就往识海冲去！
“我操！” 李长生疼得差点蹦起来。这股寒气跟阴魂的不一样，像是无数根冰针，顺着血管往脑子里扎，疼得他眼前发黑，牙齿都咬出了血。
“停！停！” 他想停下功法，可那股寒气像是长了眼睛，直奔识海而去，根本拦不住。识海里的诛仙四剑像是被点燃的炮仗，“嗡” 地一下炸开，四色光芒交织成一个光罩，把那股寒气挡在了外面。
“咔咔咔”，光罩上结满了白霜，四柄剑影都在剧烈颤抖，像是在跟寒气较劲。尤其是诛仙剑，剑身上的金光忽明忽暗，发出 “嗡嗡” 的悲鸣，像是快撑不住了。
“给我顶住！” 李长生咬着牙，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功法上。他不知道这招能不能行，可事到如今，只能硬扛。
热流顺着经脉源源不断地涌向识海，像是给四柄剑加油打气。金光、红光、绿光、青光交织在一起，光罩上的白霜 “咔嚓” 裂开，寒气被逼得退了半分。
就在这时，那股寒气突然变了，不再往识海里冲，反而顺着经脉往丹田流去，所过之处，经脉壁上瞬间结满了冰碴，疼得李长生浑身发抖，冷汗把衣服都湿透了。
“这是... 要干啥？” 李长生又惊又疑。他能感觉到，这股寒气虽然霸道，却没有恶意，更像是在... 寻找什么东西。
寒气在丹田转了一圈，突然 “噗” 地散开，化作无数细小的冰丝，顺着血脉往识海钻去。这次诛仙四剑没再阻拦，反而主动分开条路，让冰丝钻进了识海中央。
“嗡 ——”
冰丝一进识海，立刻化作一团白雾，把整个识海都笼罩住了。李长生感觉脑袋像是被塞进了冰窖，疼得他眼前发黑，差点晕过去。可奇怪的是，在这剧痛中，他的意识却前所未有的清醒，连识海边缘那些模糊的角落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 “看到” 了诛仙四剑的每一道纹路，“看到” 了丹田热流的运转轨迹，甚至 “看到” 了自己经脉里那些细微的损伤 —— 那是以前被李浩他们打伤留下的旧伤。
“这是... 精神力？” 李长生恍然大悟。这阴珠里的能量，竟然在滋养他的灵魂！
白雾在识海里慢慢旋转，像是在给干涸的土地浇水。李长生能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在一点点壮大，原本只能覆盖小院的感知范围，现在竟然能 “看” 到巷口王婶家的烟囱，能 “听” 到护卫队巡逻的脚步声，甚至能 “闻” 到坊市飘来的肉包子香味。
“太神了！” 李长生忍不住在心里欢呼。这种感觉太奇妙了，就像突然开了上帝视角，周围的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随着精神力的壮大，他对《混沌创始诀》的理解也突然深刻了不少。以前总觉得功法里的某些句子晦涩难懂，比如 “混沌生两极，阴阳化四象”，现在却豁然开朗 —— 这不就是在说诛仙四剑吗？诛仙剑主杀，戮仙剑主气，陷仙剑主形，绝仙剑主禁，四剑合璧，不就是混沌之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