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窟里的银光忽明忽暗，独眼龙手里的小铲子刚碰到幽魂草的根部，李长生躲在木箱后面，心脏 “咚咚” 跳得像要撞破胸口。他死死攥着木剑的剑柄，指节都泛了白，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 张管事就站在离木箱三步远的地方，那双微眯的眼睛扫过角落时，李长生甚至能看到他袖口沾着的矿灰，连他呼吸时带着的淡淡酒气都能闻到。
“动作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张管事踢了踢脚边的碎石，声音里满是不耐烦，“这地方阴气重，待久了对修为不好，采完赶紧走。”
“是是是，马上就好！” 独眼龙赶紧加快动作，小铲子小心翼翼地挖着幽魂草的根部，生怕弄断一根须。他采了三株，剩下两株留在原地，用土轻轻盖了盖，像是特意留着下次采。采完后，他把草放进黑色布包，拉上拉链，谄媚地递到张管事面前：“张管事，您看，这草多新鲜，根须都没断，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张管事接过布包，掂量了一下，嘴角撇了撇：“还行，下个月多采两株，要是不够数，你知道后果。”
“知道知道，下个月我肯定多采！” 独眼龙点头哈腰，跟在张管事后面往缝隙走。路过木箱时，张管事突然停下脚步，目光落在木箱上，眉头皱了皱：“这箱子怎么在这儿？之前来的时候没见着啊。”
李长生的后背瞬间冒冷汗，手里的木剑差点滑出去 —— 他刚才躲进来时太急，没把木箱归位，现在被张管事发现了！
“可能是之前矿工搬进来的吧，” 独眼龙赶紧打圆场，伸手推了推木箱，“您看，都烂成这样了，里面啥都没有，估计是装矿石用的，扔这儿没人管。”
张管事盯着木箱看了两秒，又踢了踢箱底，听到 “空空” 的响声，才冷哼一声：“别管了，赶紧走，别在这儿浪费时间。”
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缝隙被重新推上的 “吱呀” 声传来时，李长生还僵在原地，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贴在身上凉飕飕的。他等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确认外面没人了，才慢慢从木箱后面挪出来，腿都有点麻了。
“吓死我了，差点被发现。” 李长生揉了揉腿，走到幽魂草旁边。剩下的两株草还立在原地，叶片上的银光比之前淡了点，像是被采走的三株吸走了部分阴气。他没敢多采，只挖了一株 —— 要是全采了，独眼龙下次来肯定会发现异常，到时候追查起来，麻烦就大了。
挖草的时候，他特意用小铲子小心地刨开土，连一根须都没断，然后用布包好，揣进怀里。接着，他蹲到那具戴戒指的枯骨旁边，手指轻轻碰了碰戒指 —— 戒指冰凉，表面的灰尘被擦掉后，露出了乌黑的光泽，摸起来不像石头，倒像某种金属。他用布裹住手指，小心地把戒指从枯骨的指骨上取下来，戒指不大，刚好能套在他的小指上，却没感觉到任何重量，像是空的。
“先拿着，回去再研究。” 李长生把戒指放进贴身的布袋里，又看了看洞窟 —— 枯骨还是原样，木箱也归了位，看起来和之前没什么区别，应该不会被发现。他弯腰钻进缝隙，把石壁推回原位，确认看不出痕迹后，才往矿洞外走。
回去的路上，他特意绕了远路，避开了执勤的区域。矿洞里的油灯大多灭了，只有几盏还亮着，昏黄的光映着石壁上的影子，像张牙舞爪的怪兽。他脚步轻得像猫，耳朵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生怕遇到巡逻的弟子或者回来的独眼龙。
快到休息区时，他听到孙力的声音：“长生？你去哪了？我醒了没看到你，还以为你出事了！”
李长生心里一松，赶紧走过去：“没事，我去那边转了转，看看有没有遗漏的矿工，刚回来。”
孙力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没事就好，快到换班时间了，你赶紧歇会儿，等会儿赵虎他们就来了。”
“好。” 李长生应了一声，回到自己的铺位。铺位在角落，用布帘隔开，刚好能挡住别人的视线。他钻进布帘，先把怀里的幽魂草和戒指拿出来，放在铺下的木箱里，又用衣服盖好，才躺下来 —— 现在不是吸收的时候，得等换班后，所有人都睡熟了再动手。
不知道过了多久，换班的铃声响了。赵虎和周明走了进来，孙力跟他们说了几句，就去睡觉了。李长生假装闭眼休息，听着他们的脚步声渐渐变小，直到整个休息区都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才悄悄坐起来，从木箱里拿出幽魂草和一个小石臼 —— 这是他从林小凡那里借的，还没还，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他把幽魂草放进石臼里，小心地捣成粉末。草的粉末呈淡黑色，带着股淡淡的清香，捣的时候，一股阴寒气息从粉末里飘出来，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又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倒出一点灵泉水，和粉末调成糊状，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糊状的草汁全部倒进嘴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