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清脆的剑鸣突然炸响，赵乾手中的噬魂剑刚要劈出，一道淡金色的剑气就从暗处射来，精准撞在他的剑脊上。赵乾只觉得手腕一麻，噬魂剑差点脱手飞出，踉跄着后退三步才稳住身形。赵长老不知何时站在两人中间，周身金丹威压如泰山压顶，脸色冷得能掉出冰渣：“赵乾！你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内讧？真当我刚才的话是耳旁风？”
“师尊！是他先挑衅我！”赵乾捂着发麻的手腕，不甘心地辩解，眼神却不敢直视赵长老的目光——金丹修士的威压如同实质，压得他筑基后期巅峰的真元都快运转不畅。孙浩和随从想上前帮腔，被赵长老冷冷一瞥，瞬间僵在原地，连大气都不敢喘。
“李长生说的是实话，你那噬魂剑本就邪门，浸魂炼剑本就违逆宗门规矩，只是孙长老求情才没没收。”赵长老的声音掷地有声，“再敢私自动手，别怪我不顾同门情分，废了你的修为！”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守夜结束后立刻出发，谁再敢惹事，直接逐出队伍！”
赵乾咬着牙，死死盯着李长生，眼底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却只能恨恨地收剑：“弟子……遵命。”李长生也收回握剑的手，神色平静——他早知道赵长老不会坐视不管，刚才只是故意示弱，试探赵乾的底线。山坳里的紧张气氛渐渐消散，只剩下篝火噼啪作响，没人再敢出声。
天刚蒙蒙亮，队伍就收拾好行囊出发。刚踏入陨星山脉的范围，所有人都明显感觉到一阵异样——天空像是被一层厚重的灰纱笼罩，明明是清晨，却昏暗得像黄昏，只有零星几点淡银色的光点在云层后闪烁，那是被煞气遮蔽的星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灰雾，闻起来带着一股铁锈混合着腐叶的味道，吸入肺里凉丝丝的，却让真元隐隐泛起滞涩感。
“这就是星辰煞气？”周昊用力吸了口气，脸色微变，“真元运转慢了三成！我的神识原本能覆盖八里，现在最多延伸到五里，还模糊不清！”柳烟也皱着眉，从袖袋里摸出一枚银针，银针接触到灰雾后，针尖瞬间变成了暗灰色：“煞气有侵蚀性，长期吸入会损伤道基，大家把宗门给的清瘴丹吃一颗，能抵挡两个时辰。”
李长生也服下一颗清瘴丹，混沌涅妖瞳运转，能清晰看到那些灰雾其实是无数细小的银色颗粒，像碎星一样漂浮在空气中，钻进体内后就附着在经脉壁上，阻碍真元流转。他尝试展开神识，原本能覆盖十五里的神识，刚延伸到十里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挤压，像撞在浸了水的棉花上一样难受，最终只能稳定在八里左右，而且探查的画面模糊了不少，远处的树木都变成了一团团灰色的影子。
“这还只是山脉外围，煞气就这么重。”赵长老的声音带着凝重，“到了落霞谷，煞气会更浓，大家务必跟紧队伍，不要擅自离队。吴峰，把你的铁卫傀儡放出来在前头探路，一旦发现妖兽或者鬼煞门的踪迹，立刻示警。”
吴峰点了点头，从铁箱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傀儡，往傀儡身上注入真元。傀儡瞬间膨胀到七尺高，浑身覆盖着厚重的铁壳，手里提着一面铁盾，一双猩红的晶石眼睛亮起，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队伍最前方，发出“咔咔”的机械声响。
队伍沿着崎岖的山路前行，脚下的落叶腐烂得异常严重，踩上去深一脚浅一脚，还时不时能看到一些扭曲的树木——树干歪歪扭扭，树皮呈暗灰色，树枝上没有叶子，只挂着一些灰褐色的藤蔓，藤蔓上长着尖锐的倒刺，看起来格外诡异。周昊忍不住吐槽：“这地方也太邪门了，连树都长得这么吓人。”
“小心！”吴峰突然低喝一声，操控着傀儡猛地举起铁盾。“砰”的一声巨响，一道灰影从旁边的灌木丛里窜出，狠狠撞在铁盾上，傀儡竟被撞得后退两步。众人定睛一看，是一只裂风豹——比寻常的裂风豹大了一圈，皮毛呈暗灰色，爪子泛着幽绿色的光芒，眼睛里布满血丝，嘴角流着涎水，显然被星辰煞气影响得失去了部分理智，变得异常狂暴。
“是二阶巅峰的裂风豹！”柳烟脸色微变，“寻常裂风豹最多二阶中期，这只肯定是长期吸收煞气，才突破到巅峰，而且攻击力比同阶妖兽强三成！”裂风豹撞在铁盾上没占到便宜，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四肢在地上刨着，卷起漫天的落叶和尘土，眼神死死盯着队伍里的李长生，似乎觉得他是最弱的目标。
“正好试试这煞气滋养的妖兽有多厉害。”李长生缓缓拔出铁剑，银青色的剑意顺着剑身溢出——在星辰煞气的影响下，剑意的延伸范围从一丈缩到了七尺，却变得更加凝实，剑身上隐隐缠绕着一丝淡灰色的煞气，竟多了几分凶戾的气息。
“李师兄小心，它的爪子有毒！”柳烟连忙提醒，从瓷瓶里倒出几枚解毒丹分给众人，“刚才它撞盾的时候，我看到它爪子上有绿色的毒液，一旦被抓伤，会被煞气和毒素双重侵蚀。”
裂风豹没给众人太多准备时间，猛地弓起身子，四肢发力，像一道灰色的闪电扑向李长生，锋利的爪子带着破空声抓来，还散发着刺鼻的腥臭味。李长生眼神一凝，混沌涅妖瞳瞬间捕捉到裂风豹的动作轨迹——在煞气影响下，它的速度快了不少，但动作也变得有些僵硬，破绽比寻常裂风豹更多。
李长生不退反进，脚下踩着流云步，身形像一道清风般避开爪子，同时挥剑斩向裂风豹的腹部——那里是它的弱点。裂风豹反应极快，在空中扭转身子，用后背硬接了这一剑。“当”的一声，剑刃砍在裂风豹的皮毛上，竟只留下一道浅浅的伤口，伤口处流出的血液呈暗灰色，还冒着细小的气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