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峰在酒桌上不软不硬地顶回了刘建军等人的“劝诫”后,镇政府大院里表面的和气维持了没几天,一些细微的变化就开始像春天的杂草一样,悄悄滋生蔓延。
最先察觉到不对劲的是党政办主任王海生。这天早上,他照例把需要楚峰签批的文件送到镇长办公室,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楚镇长,有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楚峰正在看一份县里关于防汛工作的通知,头也没抬:“王主任,有什么事直说。”
王海生压低声音:“最近……下面有些站所,对您……对您的工作方法,有些议论。”
楚峰放下笔,看着王海生:“议论什么?具体点。”
“主要是……是说您要求太严,不近人情。”王海生斟酌着用词,“比如,财政所老孙抱怨,说您卡资金卡得太死,村里买个扫把都要层层审批,耽误事。农业站老李也说,您非要搞什么花卉种植技术规范,说农民种了一辈子地,还用别人教?还有……说您眼里只有清水村,其他村的工作问都不问,资源分配不公。”
楚峰皱了皱眉:“要求严是为了规范,避免出问题。资源向重点项目倾斜,是班子会的决定。这些议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就最近这几天。”王海生眼神有些闪烁,“尤其是……刘镇长那边的人,说得比较多。”
楚峰心里明白了七八分。这是刘建军开始用“软刀子”了,通过散布舆论,动摇他的威信,给工作制造阻力。他不动声色地问:“还有吗?”
王海生吞吞吐吐地说:“还有……就是一些闲话。说您年轻,没经验,做事冲动,好大喜功,清水村是碰巧撞上陆书记关心,换了别人也能干好……甚至……甚至有人说,您这么拼命表现,是想踩着大家的肩膀往上爬,根本没考虑其他干部的前途……”
这话就有点恶毒了,直接挑拨楚峰和整个镇干部队伍的关系。楚峰的脸色沉了下来,但他控制住情绪,对王海生说:“王主任,谢谢你能告诉我这些。流言止于智者。我们只要把工作干好,问心无愧,这些闲言碎语自然会消失。你去忙吧,该怎么做还怎么做。”
王海生点点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什么,退了出去。
楚峰独自坐在办公室里,心情有些烦闷。他不怕工作辛苦,就怕这种背后捅刀子的内耗。他知道,刘建军这是因为他拒绝“同流合污”,开始给他穿小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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