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的？”相柳猛地坐直，动作太急，扯到后背的伤，咳了声，脸色瞬间白了。
“精血被吸光了！”亲卫的声音抖得厉害，“尸体上有冰涎蜥的邪气，可没见怪物脚印——倒有修士的灵力印子，邪得很！”
相柳的手攥紧了榻边的布，指节泛白。寂灭雪原的星台！那些人是在借牧民的精血祭台！他撑着榻想站起来，腿一软，小夭赶紧扶住他，摸到他手冰凉，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
“你别乱动！”小夭的声音发紧，“我去安排巡逻队，重点查星台！”
“我跟你去军情室。”相柳没松劲，抓着她的胳膊，“地图在那儿，我得指给他们看星台的暗口——以前巫祝祭台，都有密道。”
他知道自己现在走不稳，可军情室的地图上，只有他能标出那些藏在雪原下的密道。北境的兵不能瞎闯，更不能再让牧民送命——他咬着牙，被小夭半扶半搀着往外走，每走一步，后背的伤就扯着疼，却没停下。
军情室的烛火点了满桌，把地图照得发亮。相柳坐在矮凳上，背后垫着小夭找的厚毯，手里攥着暖手的陶壶，指腹在地图上的星台位置画圈：“这里有个暗口，通着祭台的地宫，得派两个人守着，别让他们从底下钻进去。”
副将刚要记，他又补了句：“让兄弟们带够阳炎药粉，地宫的墙缝里可能藏着蛊虫，见光就会扑。”
小夭站在旁边，帮他翻着之前的卷宗——里面记着星台的旧闻，还有牧民失踪的记录。她把关键处折起来，递到他面前：“三年前也有牧民在那附近丢了，当时以为是雪灾，现在看，恐怕早有苗头。”
相柳接过卷宗，看的时候眉头没松过。烛火晃在他脸上，能看见他鬓角的汗，却没说一句疼。到了后半夜，巡逻路线、布防重点都定好了，副将们走了，屋里只剩他们俩。
小夭端来参汤，递到他嘴边：“喝口，缓一缓。”
相柳喝了两口，靠在椅背上，闭着眼喘气。小夭蹲在他面前，帮他揉着发僵的腿，指尖碰到他膝盖上的旧疤——那是当年在辰荣军营留下的。
“别担心，”相柳突然睁开眼，看着她，冰蓝色的眸子里映着烛火，“我不会再倒下了。”
他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凉得像冰，却攥得很紧。窗外的雪还在下，打在窗纸上沙沙响，可军情室的烛火亮着，两人的影子叠在地图上，像分不开的刃——再利的风，再凶的邪，也能一起扛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