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竟然这么关心张岩，想来你与他关系匪浅，你是他什么人？”
老爷子眼角有些湿润，脸色沮丧，声音中带着些许颤抖。
“他是我孙儿……”
老爷子的回答让诺尔开怀大笑。
“哈哈哈，这就是因果昭昭，当年在东海归墟中，你孙儿打了奴一拳，可是有些疼呢~”
“你这老东西若是能替他补偿奴，奴不介意把知道的事告诉你！”
诺尔身上怨气冲天，老爷子明知答应这种未知存在可能沾染上什么恐怖的因果，却还是应承了下来。
“不知道您有什么能让我这把老骨头做的，只要不是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我尽可能补偿您”
“好，奴以雪山乳名之名与你立下约定，若你能帮奴找回奴遗忘的真相，奴便告诉你知道的一切”
透过诺尔的话，张老爷子立时想起了她的身份。
羌族十二祖灵之一，有雪山乳母之称的祖灵诺尔。
竟然是一尊真神！
这个世界终于是变成了陌生的模样，先前的经历还能用记忆错乱来麻痹自己，眼下就算现实再荒诞，也得接受了。
“你如何证明你祖灵？”
老爷子抱着最后一丝幻想。
“呵呵，千年前，雪山生灵日日祷颂，祈求奴现身，千年后，奴竟然要在雪山下证明自己的身份！”
“罢了！奴也并非那种斤斤计较的人”
诺尔那声略带自嘲的“罢了”余音未落，周遭的空气骤然凝固。
并非比喻，而是实质性的冻结。
一股源自亘古雪峰的、凛冽到刺骨的寒意，毫无征兆地从她纤细的身躯为中心，汹涌澎湃地席卷开来！
平地起风，却非寻常之风。
那是夹杂着冰晶碎屑的雪暴旋涡，以诺尔为风眼疯狂咆哮。
原本寂静的谷底瞬间被卷入一片白茫茫的混沌。
风如刀，刮过雪山的峰峦，发出凄厉如鬼泣的呜咽。
寒气如针，直刺骨髓，让张老爷子裸露在外的皮肤瞬间失去知觉，血液似乎都要凝结。
他下意识地缩紧脖子，身上的衣服在这股神威面前薄如纸片。
诺尔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连同额间那只冰冷竖瞳，骤然亮起！
不是凡间的烛火，而是雪山之巅反射极光的、蕴含着无尽岁月与磅礴神性的冰蓝色幽光。
光芒穿透肆虐的风雪，在混沌中勾勒出她非人而圣洁的轮廓。
她并未抬手，也未念诵冗长的咒文。
只是对着这片她曾俯瞰千年的土地，对着眼前这个对现实还有一丝期冀的老头子，轻轻地吐出一句看似质问，却是不容否定的话语。
“现在你信了吗？”
实际上张老爷子从始至终都未怀疑过诺尔身份的真假。
早在看到诺尔真容时，老爷子心底就涌现了一股亲近之意，在对方展露神迹时也并未产生恐慌，反而是一种雀跃的情绪在心底蔓延。
这是铭刻在雪山后裔血脉中，子民见到真神的本能欢呼。
眼下诺尔展露神迹，将他心中那最后一丝的幻想打破。
“竟然是祖灵临世，不知道老头子能为您做些什么来换取孙儿的消息？”
“奴曾在此目睹了子民的背叛，但有人告诉奴，真相并非如此。”
“而奴又丢失了那段记忆，奴希望你能帮奴寻回那段记忆，告诉奴被遗忘的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