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侯莫怪,师傅他就是这个脾气,我们自然是相信你的诚意,不然也不会在此相迎”
谢少逸笑着说道,随后错开身位,说道。
“帐外冷了些,还请北海侯随我来,我们也好议事不是?”
入了帐,闻仲早已落于首座。
袁福通吩咐麾下小吏将抬着的箱子放下,亲自打开,展示箱中之物。
是一些表面流淌奇异灵韵,寒气逼人、通体火红的玄晶。
正是北海特产,沾染了禺强神力的北海玄晶。
这次北海平叛,带回北海玄晶也是任务之一。
闻仲这才起身,打开“天眼”,确认玄晶真假后,露出几分笑意,正要开口。
却听风雪中有“泠泠”声传来,声音独特,在肆虐风雪中格外突兀。
“泠泠”声渐响,踏踏踏的马蹄声渐近。
“朝歌遽命!”
“朝歌遽命!”
“朝歌遽命!”
营寨外三声高喊,嘶律律声中,神骏铁蹄直接蹄破营寨篱墙,撞翻一众兵士,骤然停下,变作枯骨。
驾马斥候重重摔下,在地上滚了两丈远才堪堪止住身形,却也顾不得身上疼痛。
三步并作两步奔至闻仲身前,解下怀中简牍,来不及喘息就高喊道。
“太师!朝歌遽命!”
一语毕,便散了最后一口气,再没了声息。
原来只身穿越北海荒原,斥候早已寒毒入骨,若非最后一口气撑着,怕是早已化作冰雕,淹没于风雪。
谢少逸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夺过简牍,呈给闻仲。
看了简牍的内容,闻仲脸上笑意瞬间收敛,变成了不怒自威的模样,回到首座上,吩咐道。
“少逸,念!”
谢少逸粗略看了一遍简牍中内容,偷偷瞥了一眼袁福通等人,望向闻仲。
“念!”
谢少逸轻咳两声,拉开与袁福通的距离,端端正正地念道。
“王曰:
朕承帝命,奄有九有。尔征北海十祀,戮叛服荒,厥伐孔武。今东夷弭兵,西羌献牲,惟尔师旅淹岁未归。朕卜于大甲,兆示「师捷在迩」,其速克余孽,振旅还殷!
王父少师比干,昏弃天威,亵渎神只,朕躬行天罚,殛之于丙子日。箕鬻狂疾,微遁于微,宗庙秩祀弗紊。尔勿以邦忧损锋锐。
时维八月,炎精灼土。妇妲畏熛怒,体瘅若燔。朕闻北海玄渊有阴魄之晶,凝霜魄,含沆瀣。尔其广采兹物,载以玄牡十乘,为妇妲作冰鉴。此亦彰尔虔事王室之诚。
邦畿多艰,龟筮待决。尔秉钺以卫社稷,其执鬼方酋馘,燎于河岳,告功于成汤之陟!朕将酻尔于瑶台。
王占曰:大吉。
隹王廿八祀八月既望丁巳”
话音落下,帐中一时针落可闻,肃杀之气悄然弥散。
“这……”
袁福通有些不知所措,两子肉眼可见地慌乱起来。
帐外兵士也虎视眈眈。
只待闻仲一声令下。
“王命煌煌,战事已了。携尔质子,即刻回返。不日,雾锁峡前,老夫亲提王师,与汝...”
“祭旗定音!”
此声仿若惊雷,直接打碎了袁福通最后的幻想,他带着几分疑惑与不可思议,惊叫道。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