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魃越是急切,娘娘越是愉悦,只因天女魃以前经常仗着自己任意翱翔的本事,没少来无死界滋事来,而且天女魃兼具天荒之权能与鱼妇之神异,动起手来娘娘可占不到一点便宜来,难得有能让女魃怒火中烧的机会,怎能不唇齿相讥。
女魃再三追问,娘娘终于说道:“老女人,你也知娘娘我司掌无死界,干的就是引渡枉死魂的活计,凡落入这里的,管他男人女人,管他想与不想,娘娘一并都渡了去便是!”话音刚落,便火光冲天,等娘娘反应过来时,已被天女魃摄在手中:“白毛老鼠,你当孤同你说笑?若孤不快,定教你无死界变得天翻地覆!”
瞧见女魃怒发冲冠起,指尖天火缠,灼得自己生疼,娘娘这才意识到女魃竟动了真火,心底立时变得慌乱起来,面上却强装镇定道:“娘娘说渡了,那就是渡了,不就是个男人,你当真要与我你死我活?告诉你,自你上次大闹无死界之后,娘娘可是不断修炼,又精进了许多,更是精研玄机造物之术,纵你如何厉害,娘娘有阴蚀阳灼合击配合,你也讨不到好处!”女魃手上又加了几分力气,娘娘试探了几次都没能挣脱,只听女魃怒而斥道:“渡了去?你可知他是何人?纵真灵未归,龙魂未聚,凭你的本事,想强渡他,还差了万年火候!”说着,女魃三目怒睁,周身煌火又盛了几分:“你可知他是何人?他可是孤的男人!”
轰!
想到之前张岩受敕时所见,娘娘脑中轰然炸响,瞬间猜到个中因缘,立时有了底气,便生恶趣,放下气力,小做挣扎却不经意间撩开衣裳,露出乳上太阳纹,那是她与张岩之缘结,蕴有二人之灵韵。
张岩气息稍露,女魃稍见冷静,娘娘故作疑问:“什么你男人?你男人不是应……”女魃放松气力间,娘娘顺势挣脱,连忙紧上衣裳,捂嘴哀叹,实为火上浇油:“他不是早就在万年前兵解天地,真灵散四方了?难道……”
女魃心神早已不知去向,只因见到太阳纹的那一瞬思绪就飘飞到逐鹿之时。当年他分明在赠送莫愁铃时留有誓言,言说铃响动他便凯旋,便入了逐鹿迷雾中。铃响,见归,却只见父亲,不见他,追问才知为助父亲定下人间秩序,他与蚩尤麾下四战将鏖战不知几时,早已力竭兵解去了。旱魃也因此连带父亲一同怨恨上了。
心神回归,正好听到娘娘挑衅之音:“老女人,你莫不是煌火烧坏了脑子,犯了癔症吧?”往事涌上心间,早已浇息她心头怒火,止留万年守望之缺憾:“应……不对,他……去哪了?”娘娘与天女魃相识多年,向来不对付,可娘娘此番却从她身上看到自己独望虚日之身影,一时竟没了恶趣,意兴阑珊地说道:“回上面去了,他从娘娘的阴风绝章中悟了神通,驾妖风翱翔上去了。”不知怎地,娘娘竟鬼使神差地补充了一句:“你若现在去追,说不定还能遇上”
闻言,女魃不疑有他,瞬化煌火,朝虚日射去,眨眼间便没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