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经搜索,张岩终于在风雪中发现清风身影,靠近了些才发现他周身崩血、几成冰雕,不顾寒霜刺骨,周他起身,却是油尽灯枯时,一股悲凉涌上:“清风!明月刚兵解归天,你便做出如此离经叛道的事来,如何对得起她!”
若是早上一时三刻或可挽回,可如今清风已执念成魔,早无退路可言。瞧见是张岩来了,清风意气上涌,筋骨之伤、体肤之痛、情思之哀尽焚咒火,喋血骂道:“滚开!我还没落魄到需要你这狼心狗行之辈来可怜!”挣脱张岩,踉跄前行,却没几步,又一头栽倒在风雪中。
风雪声溅大,来不及错愕,张岩赶忙上前,想要将清风扶起。忽的,异变突生,但见清风肩头灵火突然泯灭,大风袭来,风霜遮眼,再见时,清风却已站起,逆风尸行,浊念已成妖魔。
张岩顿感前方绝煞冲天起,且听清风责天而求魔:“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我本南山一童子,兄妹同修亲无间,怎奈师妹枉归天,才知原来天地无忠奸,天也,你枉顾良善害人死,地也,你不顾是非任恶存,我心怎能安!”清风已堕魔道,已有招风猖狂言:“既如此,那我,便教这天地,换了日月,教这北海,地覆天翻!”
瞧见清风已然入魔,竟讲出这样的荒唐言,张岩终于下定决心:镇元子教他二人随自己来北海入世应劫,明月兵解归天已无法改变,那便一定要清风带回去,今日就是拖,也要把他拖回去!
稍微整理下心情,心念一动,稼穑宫星辰一闪而过,术法灵力借着风雪掩护已朝几近入魔的清风袭去,下一刻清风脚下忽有枝条藤蔓生长,瞬间就将他捆了个结实。
瞧见清风并无反抗,张岩松了一口气,刚准备靠近,忽的狂风大作,风雪、灵气夹杂着北海沉积已久的煞气、浊念汇成风暴,直接绞断了张岩青灵诀所成藤蔓,清风自然脱身而出,却已不可同日而语。
只见他张嘴一吸,漫天风暴尽数没入体内,轻轻一吐,便有风暴向张岩袭来,同时清风借机前突,竟比风暴来的更快,比灵力感知传回得更快,待张岩反应过来时,脏腑便传来阵阵绞痛,教他控制不住地吐了两口苦水。
“祖师诚不欺我,人参果果是天地灵根,以其为枢,始入还丹便破了三花之限,你不过三花之境,是阻不了我的!”力量已令清风迷失“师妹枉死在北海,那我便教整个北海为她陪葬,我会以杀止杀、以恶制恶,直到荡平北海一切险恶”到了此时,张岩终于知道清风的打算:“北海之劫在于风雪、在于瘟疫,而风雪与瘟疫在于禺强,那我便屠了禺强,灭了北海之劫的根源……”随后飘然转身,望向北海深处,呢喃道:“相信到了那个时候,师妹也会感到欣慰吧……”
张岩连忙起身,纵身一跃,便追了上去:“清风!你入魔了,跟我回去!”这次张岩已不再留手,若伤到清风,他会愧疚一时,可若是放任清风堕魔离去,岂止是愧疚,他根本想不出该如何给镇元子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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