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训突响
黑麟卫的夜训正到紧要处。
扶苏握着改良后的短弩,指节因用力泛白。弩身缠着防滑的麻绳,机括被他改短了三寸,抬手就能扣动。三十名卫卒半跪成扇形,喉间压着粗气,甲片摩擦的轻响里,藏着紧绷的杀气。
“记住,”扶苏的声音裹在夜风里,像淬了冰,“你们的刀,要比匈奴的马蹄快;你们的眼,要比宫墙的影子尖。”
话音刚落,西角门突然传来“哐当”一声——是青铜门环坠地的脆响。
卫卒们瞬间弓起脊背,短弩齐齐调转。扶苏按住最前排的白川:“别动。”
他摸出腰间的匕首,反手掷向廊下的灯笼。火光骤灭的刹那,他已经贴墙滑到门后,指尖触到了门闩上的血迹。
“大人!”白川的低喝刚起,一道黑影已经破窗而入。扶苏侧身避开劈来的长刀,手腕翻转,短弩抵住对方咽喉时,才看清那张脸——是赵高身边的贴身侍卫,李全。
李全的刀还卡在窗棂里,喉结滚动着,眼里满是惊惶:“公…公子…是赵大人让我来…”
“让你来送命?”扶苏扣动扳机。弩箭穿透喉咙的闷响里,他已经瞥见门外的黑影。至少二十人,正踩着墙根的阴影摸过来。
二、瓮中杀
“左翼守墙,右翼封巷!”扶苏扯下李全腰间的令牌,扔给白川,“去调巡夜的金吾卫,就说赵高私卫叛乱!”
白川接牌的手在抖,不是怕,是兴奋——这是黑麟卫成军以来第一战。他转身时,靴底在石板上碾出火星,甲片撞出的脆响竟像战鼓。
扶苏已经抄起李全的长刀。刀身沉得很,他却耍得像短匕,反手劈断第二个人的手腕时,刀刃卷了个诡异的弧度,恰好避开对方的格挡。
“赵高的刀,就这点力气?”他故意扬声,声音撞在宫墙上,惊飞了檐角的夜鹭。
冲在最前的几个私卫明显顿了顿。就是这刹那的迟疑,黑麟卫的弩箭已经穿透了他们的膝盖。卫卒们从阴影里扑出来,短刀划开皮肉的声音很轻,像在割草。
扶苏盯上了那个举着火把的小吏。火把的光里,他认出那是掌管宫门钥匙的王吏,此刻正哆哆嗦嗦地往门缝里塞什么东西。
“想给赵高报信?”扶苏的刀架上他脖子时,王吏手里的竹管“啪”地掉在地上。滚出来的字条上,“扶苏反”三个字墨迹还没干。
他抬脚碾碎竹管,刀面拍在王吏脸上:“告诉赵高,他的狗,我收下了。”
王吏的惨叫被刀柄堵在喉咙里。扶苏扯过他的腰带,将人捆在门柱上,刀尖挑着那张字条,钉在他眼前。
三、宫墙后的心
“大人,金吾卫来了!”白川带着人撞开巷口的栅栏,领头的校尉看到满地尸体,脸色骤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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