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扶苏从军械箱里掏出个陶罐,里面塞满了碎石和硝石,引线处缠着防潮的油纸,“把这玩意儿埋在峡谷入口,引线接在绊马索上,只要骑兵一冲,保管炸他们个人仰马翻。”
白川扛起陶罐就跑,刚到楼梯口又被扶苏叫住:“告诉胡姬的人,事成之后,我欠她个人情。”
第二天午时,狼山峡谷果然传来震天的爆炸声。扶苏站在城楼,用望远镜看着浓烟里的人仰马翻,匈奴骑兵像没头苍蝇似的乱撞,不少人掉进黑麟卫挖的陷阱,惨叫声隔着十里地都能听见。
“炸得好!”韩信拍着城墙大笑,“这‘轰隆响’比投石机还管用!”
扶苏没笑,突然指向西边:“看,冒顿的主力动了。”
镜头里,黑压压的骑兵正从侧翼包抄,领头的正是冒顿,他举着狼牙棒嘶吼,座下的黑马踏过同伴的尸体,疯了般冲向雁门郡。
“放箭!”扶苏下令时,城楼上的连弩阵已经准备就绪。
“咻咻咻”的箭雨声中,匈奴前阵瞬间倒下一片。但冒顿的骑兵太多了,像潮水般涌来,很快就到了城下,开始架云梯。
络腮胡伤兵突然在旁边喊:“他们的云梯是空心的!里面藏着刀斧手!”
扶苏眼神一凛:“黑麟卫,扔火油!”
陶罐砸在云梯上,火折子扔过去,瞬间燃起熊熊大火。云梯里的刀斧手惨叫着被烧死,冒顿气得在城下跳脚,却怎么也攻不上来。
黄昏时,匈奴兵终于退了。城楼下的尸体堆成了小山,黑麟卫正往下扔石灰粉消毒,刺鼻的味道呛得人睁不开眼。
络腮胡伤兵被扶到城楼,看着满地狼藉,突然“噗通”跪下:“陛下……我愿降。”
扶苏递给他壶水:“为什么?”
“您昨天给我治伤时,用的金疮药里加了当归和甘草,那是我娘以前给我治伤的方子。”络腮胡抹了把脸,“草原人讲究有仇报仇,有恩报恩。您放我条活路,我就告诉您冒顿的软肋——他最怕他的小儿子,那孩子有羊癫疯,现在藏在王庭的圣山庙里。”
扶苏眼睛亮了——这可是比地雷还管用的情报。
这时,白川兴冲冲跑上来,手里举着个匈奴头盔:“陛下!胡姬的人送来的,说冒顿的弟弟被炸断了腿,现在正哭着要回草原呢!”
头盔上镶着的宝石在夕阳下闪着光,扶苏拿起头盔,突然想起胡姬信上的符号,嘴角勾起抹笑意。
夜色降临时,他给胡姬写了封回信,只用秦隶写了四个字:“谢赠良策”。信纸下还压了块玉佩,是他从冒顿使者那里缴获的,上面刻着只展翅的雄鹰——像极了黑麟卫的徽记。
白川看着玉佩,突然嘿嘿笑:“陛下这是……给胡姬送定情信物?”
扶苏踹了他一脚,却没反驳。远处的草原上传来狼嚎,他知道,冒顿的溃败只是开始,而他和胡姬之间,那些藏在权谋背后的情愫,也才刚刚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