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屏风后的扶苏挑了挑眉,对身边的陈平低语:“这招够阴。”
陈平摸着胡须轻笑:“比起陛下让刘邦戴的‘监听符’,还是嫩了点。”他手里的符纸正微微发烫,将刘邦的话一字不落地传进特制的铜盆里,盆中水纹震荡,竟真的浮现出文字。
屏风外,刘邦突然拔出匕首,抵住独眼龙的咽喉:“说!是不是英布让你干的?说出来,我保你不死!”
独眼龙看着匕首上的寒光,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是又怎样?你以为扶苏会信你?他早就知道……”
“知道什么?”扶苏从屏风后走出,手里把玩着那枚监听符,符纸在他掌心燃成灰烬,“知道你们俩都不是好东西。”
刘邦的脸瞬间惨白,匕首“当啷”落地。独眼龙却笑得更疯:“看到了吧!他早就防着你!”
“拖下去。”扶苏懒得看他们狗咬狗,对黑麟卫挥了挥手,“独眼龙关水牢,刘邦……”他顿了顿,看着面如死灰的刘邦,“回去当你的沛县县令。”
刘邦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侥幸。
“但记住,”扶苏的靴尖碾过他掉在地上的匕首,“你的县丞,我派。你的兵卒,我换。再敢耍花样,就让吕雉来给你收尸。”
刘邦瘫在地上,看着扶苏转身离去的背影,突然觉得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位新帝,比秦始皇还狠,却又比谁都懂怎么让人活着比死更难受。
夜审结束时,韩信正蹲在院子里擦弩。月光照在他侧脸的刀疤上,那是去年被匈奴人的箭划的。
“审完了?”他头也没抬,将最后一根弩箭上油。
“嗯。”扶苏在他身边坐下,看着校场里巡逻的黑麟卫,他们的甲胄在月光下像流动的水银,“明天去趟东胡。”
韩信的动作顿了顿:“胡姬那边?”
“她弟弟带人来了,说是要接她回去。”扶苏捡起块石子,扔进远处的火把里,火星“噼啪”炸开,“顺便看看冒顿的动向,听说他最近在边境囤了不少马。”
韩信将擦好的弩递给他:“我跟你去。”
扶苏接过弩,机括的咬合声在夜里格外清晰。他突然想起刚穿越时的样子,那时他还在纠结怎么用特种兵格斗术对付秦朝的刀盾兵,而现在,他已经能用一张符纸、一场审讯、几句威胁,就让那些曾经不可一世的枭雄,像狗一样趴在脚下。
“走吧,”他站起身,弩箭在指间转了个圈,“让胡姬看看,她没选错人。”
黑麟卫的甲叶碰撞声渐远,院子里的火把燃到尽头,最后一点火星落进土里,像极了那些被碾碎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