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手指在棋盘上敲了敲,黑子那颗活棋被他轻轻挪动:“兵不在多,在精。只是……”他抬头直视扶苏,“阁下深夜来此,总不会只为了看我下棋。”
“我给你十万黑麟卫,”扶苏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配最好的甲胄,最利的弩箭,让你跟项羽正面刚,敢不敢?”
韩信瞳孔骤缩,手里的酒盏晃了晃。帐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三更了。
“黑麟卫?”他忽然笑了,“就是那个零伤亡端了匈奴王帐的黑麟卫?”见扶苏点头,他仰头饮尽杯酒,将空盏往案上一扣,“敢!但我有条件——仗怎么打,我全权说了算,哪怕是陛下亲令,也不能插手。”
“成交。”扶苏伸出手,“明日卯时,黑麟卫在北面山谷等你。迟到一刻,名额作废。”
韩信握住他的手,两双手都带着厚茧,一只是握剑磨的,一只是握战术匕首练的,掌心相触时,像两股急于破堤的洪流撞在了一起。
“对了,”扶苏走到帐门口,忽然回头,“你那棋局,黑子往这走,能反杀。”他指尖在棋盘角落点了点,原本被困的黑子瞬间成了利刃。
韩信看着棋盘,愣了半晌,突然对着门口大喊:“我韩信,跟你走!”
帐外,白川凑到扶苏身边,压低声音:“将军,真给十万黑麟卫啊?那可是咱们的嫡系……”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扶苏眼里闪着光,“韩信这种人,放刘邦那儿是浪费,得让他跟项羽硬碰硬才够劲。”他摸出怀表看了眼,“还有一个时辰天亮,通知黑麟卫,准备接新‘教官’。”
夜色里,黑麟卫的身影像墨滴融入砚台,悄无声息地撤离。韩信站在帐前,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突然拔出剑,对着空气劈出一剑——那招式,竟隐隐学了几分扶苏刚才侧身闪避的灵动。
远处,项羽的军营传来操练的呐喊,而沛营的角落里,一颗将星正准备换个舞台,绽放更烈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