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义跟刘邦的私信。”扶苏把信扔给他,“自己看。”
韩信展开信纸,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好家伙,这老东西想联合刘邦偷袭咱们后路?幸亏先办了他!”他把信纸往火盆里一扔,“烧了干净。”
“留着有用。”扶苏从火盆里把信纸抢出来,边角已经焦了,“刘邦想坐收渔利,就得让他知道,咱们不是傻子。”
帐外的厮杀声渐歇,白川进来禀报:“将军,亲卫清干净了,西营的楚军降了一半,剩下的全跑了。”他手里捧着个锦盒,“从宋义床底下搜的,全是金银。”
“分给黑麟卫当赏钱。”扶苏往外走,“把宋义的头颅挂在营门,告诉楚军——通敌者,这就是下场。”
韩信跟在他身后,长枪扛在肩上,枪尖还在滴血:“将军,刚才我在西营跟宋义的亲卫统领单挑,一枪挑飞了他的头盔,帅不帅?”
“帅到差点被他的朴刀劈中后背。”扶苏回头,扔给他个羊皮袋,“里面是伤药,刚才看见你胳膊被划了。”
韩信摸了摸胳膊上的伤口,嘿嘿笑:“小伤。对了,项羽要是真来了咋办?我听说他力能扛鼎,比樊哙还猛。”
“那就让他扛鼎去。”扶苏登上营门的望楼,夜视镜里能看见远处的火把长龙——项羽的主力果然来了,“白川,让黑麟卫把宋义的密信抄十份,射进项羽营里。”
白川一愣:“射给项羽?”
“不然呢?”扶苏调整夜视镜焦距,看着项羽的大旗越来越近,“告诉他,刘邦想借他的手灭了咱们,好坐收渔利。”他拍了拍韩信的肩膀,“敢不敢跟我赌?明天天亮,项羽得先去找刘邦‘理论’。”
韩信眼睛亮了,握紧长枪:“赌!我赌他敢!输了我把那三棱枪头给你!”
“不用赌。”扶苏从望楼下来,黑麟卫正在拆楚营的鹿角,“咱们撤,把空营留给项羽。对了,把宋义帐里的酒搬上,回去庆功。”
白川指挥着黑麟卫装车,忽然喊:“将军快看!项羽的先锋停在营外了,他们在看宋义的头颅!”
扶苏回头望去,夜色里,楚营门悬挂的头颅在火把下晃晃悠悠。他忽然觉得,这夜色虽深,却藏着比白昼更烈的风——风里有血腥味,有阴谋的腐朽气,还有黑麟卫甲叶的寒光。
“走了。”扶苏翻身上马,短刀在月光下划出冷弧,“回去告诉胡姬,今晚的酒够烈,让她备好醒酒汤。”
黑麟卫的马蹄声渐远,只留下空荡的楚营和营门那颗逐渐被夜露打湿的头颅。远处,项羽的大军停在黑暗里,像头犹豫的巨兽,不知道该扑向猎物,还是先回头看看身后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