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仓道的晨雾裹着寒意,韩信伏在峭壁的灌木丛里,指尖碾着块碎石——石质坚硬,带着铁腥味,是兵家必争的险地特征。他身后,三百黑麟卫像壁虎般贴在岩壁上,甲片与石缝摩擦的轻响被谷底的溪声吞没,连呼吸都压成了细弱的气流。
“将军,刘邦的先锋营过了明月峡,距咱们的伏击圈还有三里。”传令兵匍匐过来,背上的箭囊磕在凸起的岩石上,发出“咔啦”轻响,他慌忙按住,脸上渗出细汗,“带队的是樊哙,那莽夫喝着酒赶路,队伍拉得跟长蛇似的。”
韩信嘴角勾起抹冷峭的弧度,指节叩了叩岩壁上的凿痕——这是扶苏亲率特种兵凿出的暗语,“左三右五”代表左翼伏兵三人一组,右翼五人一队,专切敌军首尾。“樊哙是刘邦的连襟,贪酒好色却勇冠三军,”他低声道,“把他的酒坛子射穿,保管比敲战鼓还管用。”
黑麟卫憋笑时,远处传来粗豪的唱喏声,樊哙的嗓门穿透雾霭:“弟兄们加把劲!拿下陈仓,咱们去咸阳喝御酒!”话音刚落,酒葫芦坠地的脆响混着骂声传来,想必是又摔了酒坛。
韩信突然抬手,短刀在晨光中划出银弧——这是“准备”的信号。黑麟卫瞬间绷紧,弓弦被悄悄拉满,箭头蘸了特制的麻药,见血封喉倒不至于,却能让壮汉瘫软半个时辰。
樊哙的队伍像条醉汉般晃进峡谷,前锋是两百轻骑,中间夹着粮草车,殿后的步兵扛着锄头——竟是些刚抓来的民夫,被刀枪逼着充当炮灰。韩信的眉峰拧成疙瘩,指尖在战术地图上的“民夫”二字上重重一戳,这是扶苏反复强调的底线:不伤无辜。
“调整目标,只射甲士。”他修正指令,目光扫过峡谷两侧的滚石堆,“等前锋过了隘口,先放滚石砸断粮车,再用火箭烧他们的旌旗——刘邦老奸巨猾,见不到将旗准会以为中了埋伏。”
话音未落,樊哙的醉吼炸响:“谁他妈射老子的酒葫芦?!”一支冷箭擦着他的盔缨飞过,钉在身后的粮车上,箭尾还缠着块布条,写着“陈仓是我家,擅闯打断腿”。
“反了反了!”樊哙怒不可遏,挥剑劈开粮车,却见里面装的不是粮草,是塞满石灰的草人。石灰腾起白雾,呛得骑兵连连咳嗽,阵型顿时大乱。
“放!”
韩信的吼声混着滚石坠落的轰鸣,两侧峭壁突然泼下箭雨,樊哙的前锋骑兵纷纷坠马,惨叫声惊飞了谷中的寒鸦。民夫们吓得跪地求饶,黑麟卫果然不伤他们,箭簇全从头顶掠过,专找甲士的咽喉、马腹招呼。
“有埋伏!撤!”樊哙砍断缠上马腿的绳索,正想突围,却见谷口滚来火油罐,黑麟卫的火箭射中油罐,烈焰瞬间封死退路。他这才看清,峭壁上的黑影根本不是秦军正规军,身手比猎豹还矫捷,短刀砍断马缰的动作利落得像割草。
“是黑麟卫!”有老兵认出了那身玄甲,哭喊声撕裂晨雾,“扶苏的人来了!”
混乱中,韩信带着十名黑麟卫如狸猫般跃下峭壁,短刀直取樊哙后心。那莽夫倒也警觉,回身挥剑格挡,刀刃相撞的火花照亮他满脸的酒气:“小白脸敢暗算你樊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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