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夸奖的林语，眼睛笑得更弯了，她又给秦枫的杯子里续了些牛奶，
整个过程自然而亲昵，仿佛已经演练了千百遍。
林凝坐在对面，看着这刺眼的一幕。
她拿起自己面前的那份三明治，机械地往嘴里送。
明明是她最喜欢的味道，此刻却食不知味，嘴里尝到的只有一股苦涩。
整个早餐过程，气氛都透着一种微妙的诡异。
林语和秦枫偶尔交谈几句，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琐事，
但两人之间的那种默契和甜蜜，却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整个空间笼罩。
林凝则全程埋头吃饭，一言不发，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能感觉到，秦枫的目光偶尔会落到自己身上，不带任何情绪，只是平静的审视。
每一次，都让她背脊发麻。
“你妹妹精神不太好，回头让她多休息。”
秦枫忽然开口，是对着林语说的。
他的声音不大，语气也很随意，就像是在评论今天的天气。
林语看了一眼妹妹，有些心疼地说：
“是啊，你看她黑眼圈都出来了。是不是最近工作太累了？要不跟主任请几天假吧？”
林凝的身体却在听到秦枫那句话的瞬间，彻底僵住了。
她猛地抬起头，直直地看向秦枫。
他是在关心我？
秦枫的眼神清澈而坦然，他迎着她的视线，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仿佛他刚才说的，真的只是一句最平常的关心。
林凝的心脏，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
她仓促地移开视线，端起牛奶喝了一大口，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我没事。”她的声音有些干涩，“就是昨晚没睡好。”
“那你今天下班早点回来，我给你炖点安神的汤。”林语关切地说。
“嗯。”
一顿饭，终于在煎熬中结束了。
秦枫吃完早餐，用餐巾擦了擦嘴，站起身。
“我先走了，公司还有事。”
“我送你。”林语立刻跟了上去，依依不舍地将他送到门口。
玄关处，传来两人低低的交谈声，和最后那个轻柔的吻别声。
林凝独自一人坐在餐桌前，看着对面那个空掉的座位，脑海里一片混乱。
昨晚靠在他肩膀上的那份安心感，和他身上那股让她莫名熟悉的、安稳的气息，像是烙印一样，挥之不去。
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她鬼使神差地拿出手机，本想刷刷新闻，转移一下注意力。
指尖在屏幕上无意识地滑动，一个app的推送广告，忽然跳进了她的视线。
【灵魂匹配度测试：输入ta的名字，看看你们的缘分指数！】
俗气又无聊的小程序。
换做平时，林凝看都不会看一眼。
但今天，她看着那个输入框，迟疑了。
一种她自己也无法理解的冲动，攫住了她。
就像是溺水的人，想抓住任何一根漂浮的稻草，哪怕明知那只是幻觉。
她需要一个答案，或者说，一个宣判。
手指，不受控制地在屏幕上敲下了两个字。
秦枫。
点击“开始测试”的瞬间，她的心跳骤然加速。
屏幕上开始闪烁起五颜六色的光效，伴随着故弄玄虚的音效。
几秒钟后，结果页面弹了出来。
最上方，是一个刺眼的数字。
【好感度：70%】
而在数字下方，还有一行小字评语。
【理智的堤坝，已在不知不觉中决堤。】
林凝看着那行字，瞳孔骤然收缩。
手机“啪”的一声，从她无力的手中滑落，掉在了餐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