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悬浮在空中,眉心朱砂裂开一道缝,九柄血刃剧烈震颤,像是承受不住主人的怒意。
“你……竟敢修改天劫程序?!”他声音扭曲,像两块铁板在摩擦,“蝼蚁也配触碰规则底层?!”
我撑着折扇站起来,扇骨上的冷笑话突然浮现一行新字:
【系统更新中,请勿关机】
我咧嘴一笑,血顺着牙缝流下来:“你不是最喜欢说‘为三界着想’吗?我现在也是,替天道省点流量。”
他怒极反笑,残躯开始重组,黑雾翻涌,功德碑碎片又要聚拢。
我一把拽过定星,将她拉到身后。她手还在抖,星照镜残片插在掌心,血顺着指缝往下滴,每一滴落地都发出轻微的“滋”声,像是腐蚀了地面。
“狗崽子,闭眼。”我说。
她没动,反而抬头瞪我:“你才闭眼。”
行,倔驴。
我抬手,将手里剩下的半页手册残纸按进心口。纸一接触皮肤就烧起来,幽蓝火焰顺着血脉钻进体内,瞬间压下那股即将爆发的反噬潮。
疼,但稳住了。
渊主的身形重新凝聚,虽少了半边,气势却不减反增。他盯着我,眼神像要把我钉死在轮回柱上。
“你以为这就完了?”他声音低沉,“你撕的是漏洞,可你忘了——每一个漏洞,都是我故意留的后门。”
我冷笑:“那你更该记得,我从来不走你开的门。”
他抬手,剩余的血刃齐齐指向我,空气开始扭曲,仿佛下一秒就要引爆整个渊底。
就在这时,定星突然往前踏了一步。
她抬起那只插着星照镜的手,鲜血顺着残片边缘滴落,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你说他是蝼蚁?”她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的后门,只对他生效?”
渊主瞳孔一缩。
她咧了咧嘴,嘴角带血:“你怕的不是漏洞——你怕的是,他根本不在规则里。”
话音落下,她猛地将星照镜残片往地上一插。
嗡——
一圈波纹自她脚下扩散,不是能量,不是妖力,而是一种……频率。
像是某种古老的校验码,在这片空间里自动运行。
渊主的身体猛地一僵,重组过程戛然而止。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发现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老化、龟裂,仿佛被无形的程序在强制卸载。
“不可能……”他喃喃,“你一个半妖,怎么可能触发权限验证……”
我没解释。
因为我知道原因。
星照镜,从来就不只是镜子。它是钥匙,是登录凭证,是当年我亲手埋下的启动项。
而定星,是唯一能唤醒它的人。
我抹了把脸上的血,抬脚往前走了一步,折扇斜指渊主。
扇骨上那行字又变了:
【补丁安装完成,是否重启系统?】
我笑了下,没选“是”。
而是把扇子一合,敲在他额前半寸。
“别急。”我说,“咱们先算算,你这些年盗用我账号,刷了多少功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