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暂时压制。”老怪说,“真正解法,得让她喝一口冥河水。”
我皱眉:“她撑得住?”
“撑不住也得撑。”他咧嘴,“要么死,要么活成半个冥河灵。你自己选。”
我盯着那盏灯,忽然问:“你为什么帮我?”
他动作一顿,回头看了我一眼:“你以为我是贪财?我等这一天,比你想象的久得多。”
“哦?”
“三千年前,你撕了天命簿第一道缝。”他低声说,“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你会把它烧干净。”
我笑了下,没接话。
风从河面吹来,带着陈年的土腥味。远处水波荡漾,影影绰绰似有无数亡魂沉浮。
寒星忽然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点黑血。
老怪立刻伸手按住她额头,嘴里念了句咒语。灯笼火光猛地一涨,她身体微微抽搐,然后安静下来。
“命气还在外泄。”他皱眉,“有人在远程牵线,借蛊虫做引子,一点点抽她的生机。”
“我知道。”我摸了摸扇骨,“问题是谁干的。”
“渊主不会亲自出手。”老怪冷笑,“但他手下有的是乐意背锅的疯子。”
我点头:“那个喷香水的母虫,不过是幌子。真正在偷命气的,另有其人。”
“你要查,就得下河。”老怪盯着我,“冥河深处有座摆渡亭,十年前沉了。那里留着过往渡魂的登记簿——谁动过谁的命格,写得清清楚楚。”
“条件?”我直接问。
“这次不要情报。”他咧嘴一笑,“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等你烧了天命簿那天,让我亲手点火。”
我挑眉:“你图什么?”
“图个痛快。”他拍了拍船桨,“憋了三千年,也该轮到我们这些‘被写死的人’喘口气了。”
我沉默片刻,伸出手:“成交。”
他握上来,枯瘦的手掌冰凉。
就在这时,寒星突然睁眼。
瞳孔泛金,嘴里发出一声低吼,猛地坐起,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她声音沙哑,却清晰吐出三个字:
“别信他。”
老怪脸色微变。
我却笑了。
松开他的手,转身扶住寒星肩膀:“怎么,狗崽子醒了?”
她喘着气,眼神涣散:“主人……他不对劲……他的心跳……和船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