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眉。
还没完?
果然,渊主的身体开始抽搐,不是痛苦,而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撑开。他的皮肤下浮现出层层叠叠的文字,全是“孝”“义”“贞”这类判词,像是一整套道德律令正在体内重写。
紧接着,他的声音变了。
不再是那种悲天悯人的腔调,而是一种冰冷、机械、毫无起伏的播报:
“检测到非法个体——编号:不存在者。执行清除程序。”
我眯起眼。
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不是伪装,不是人格分裂,是纯粹的系统逻辑。
他是天道为了维持平衡而丢弃的“自动纠错模块”,一旦发现异常数据,就会启动清洗流程。而我,就是那个无法归类的乱码。
“所以你根本不是人。”我轻笑,“你是杀毒软件,还是蓝屏那种。”
弹幕立刻接话:
**宿主说得对!建议直接格式化!**
“闭嘴。”我顺手一扇打飞星盘,“你再插嘴我就把你塞进轮回井当漂流瓶。”
星盘在空中打了个转,弹幕缩成一行小字:
**……我错了**
我收回视线,看向渊主。
他已经不再像个人了。身形扭曲,白袍化作数据流般的丝带,眉心黑洞扩张到几乎占据整张脸。九柄血刃重新排列,组成一个巨大的符印,正缓缓压向我头顶。
这不是攻击。
是封印。
是要把我从三界的运行记录里彻底抹除。
我站着没动。
直到那符印落下前三秒,我才抬起手,把左眼的琉璃镜摘了下来。
异瞳暴露在昏暗的地宫中,泛着淡淡的银光。
我能看到命运的语法链——此刻,那条通往渊主核心的因果线,正剧烈波动。而在它的末端,有一个极其微小的断点。
就在刚才那0.7秒的耳鸣期里,我偷偷动了点手脚。
我没有伪装成逃逸数据包。
我是把自己暂时标记成了——**系统补丁**。
合法,且优先级高于一切清理程序。
符印落下的瞬间,撞上了那条被篡改的因果链。
轰!
没有爆炸,没有强光。
只有一声类似玻璃碎裂的轻响。
符印停在离我头顶半寸的地方,纹丝不动。然后,一点点崩解,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点,飘散在空气中。
渊主的身体猛地一震。
黑洞开始收缩,面孔在其中疯狂挣扎,像是被强制关机前的最后一帧画面。
“你……不该……存在……”他喃喃。
“可我已经存在了。”我重新戴上琉璃镜,抬脚往前一踩。
鞋底碾过一块焦黑的虫尸残骸——那是毒巢母虫的脊椎。
咔嚓。
一声脆响。
星盘突然狂闪:
**前方高能预警解除**
**当前威胁等级:低**
**建议:趁他病,要他命**
我咧嘴一笑。
扇子一抖,指向渊主。
“你说得对,我不该存在。”
“所以我才能——”
手指猛地一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