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什么隐藏协议?你什么时候学会装神弄鬼了?”
**“不是我写的。”** 星盘老实回答,**“是您三年前半夜醉酒时,在我核心刻的。”**
我:“……”
寒星在一旁偷笑。
我瞪她一眼:“再笑就把你塞进灯罩里当照明用。”
她立刻收脸,正色道:“属下不敢。”
“少来这套。”我转身走向船尾,脚步一顿,“这船还能走?”
“能!”她跟上来,“星盘说河道前方有岔口,通向一片死水区,适合休整。”
我点头:“那就走。”
渡魂舟继续前行,破开残雾,水面倒影里零星漂着几盏未灭的灯笼,火光摇曳,映出两个并肩而立的身影。
走了约莫半刻钟,寒星忽然停下。
“怎么?”我回头。
她盯着自己手腕上的契约印,眉头微皱:“它……在发热。”
我正想说话,忽然察觉脚下船板也在震。
不是震动,是脉动。
一下,一下,像是有心跳从船底传来。
星盘猛地抖了一下,篆文全变成红色:
**“警报:检测到同频共振源——位于河道下方三十丈。”**
我蹲下身,手掌贴上甲板。
那脉动越来越强,而且……和契约印的节奏一致。
寒星也蹲下来,把手覆在我手上。
“是它在回应。”她说。
“谁?”
“不知道。”她摇头,“但它认识这个契。”
我盯着河面,忽然想起什么。
渊主刚才说的那句话——
“她只是更接近祭品罢了。”
祭品?
不是猎物,不是容器,是祭品。
我站起身,折扇一挑,指向河心:“星盘,给我照下去。”
星盘悬浮而起,青铜表面泛起一层光晕,直射河底。
黑水被照亮的瞬间,我们同时看见——
河床深处,埋着一座巨大的青铜祭坛。
坛心刻着一个图案。
和寒星锁骨下的火焰纹,一模一样。
寒星脱口而出:“这是……我的契?”
我盯着那图案,脑中《天命漏洞手册》突然翻到一页空白,边缘浮现几个小字:
【此契非你所创,乃古礼遗存】
我还没来得及细看,整座祭坛忽然亮起一道红光。
契约印再次发烫,寒星闷哼一声,膝盖一弯,差点跪下。
我一把扶住她肩膀:“稳住!”
她咬牙撑着,额头沁出汗珠:“它……在拉我。”
我死死扣住她手臂,目光却死死盯着河底。
那座祭坛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行字,刻得极深,像是用血凿出来的:
“镇渊灵归位,血契启封之日——即渊灭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