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先问问你的毒,认不认得我。”她咧了下嘴,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它要是敢动我,等于打你自己的脸。”
我哼了声:“还挺会给自己加戏。”
“主人教的。”她眨眨眼,“你说过,最强的防御,是让敌人攻击你的时候等于攻击他自己。”
我一怔。
这话说过?好像在哪卷批注旁边随口提过一句。
没想到她记得。
远处天空还在震荡,星辰错位的轰鸣一阵接一阵,像是三界主机蓝屏后疯狂重启。云层裂口没合上,反而越撕越大,光柱照得整个废墟泛白。
我站在原地,感受着体内那股全新的力量循环。它不再需要压制,也不再排斥这个世界——因为它本身就是对这个世界的否定。
而否定,才是最大的漏洞。
寒星松开我的手,低头看了眼自己手臂上隐隐浮现的纹路:“所以你现在算什么境界?”
“不算什么。”我甩了甩扇子,最后一滴毒液弹进地底,又砸出个坑,“以前叫‘毒体小成’‘大成’,现在嘛——”
我顿了顿,看着掌心缓缓流转的黑光。
“现在叫出厂设置恢复完毕。”
她噗嗤笑出声:“那岂不是比之前还原始?”
“原始?”我挑眉,“我是最初版本,也是最终补丁。别人修bug,我就是bug本身。”
她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那……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我转头看她。
风卷着灰烬在我们之间打转。
“我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也不确定有没有爹娘。”我说,“但我知道,我姓楚,名昭,今年三千岁零七个月二十一天,职业是专治各种不服的规则维修工。”
她笑得肩膀直抖。
我也勾了下嘴角。
就在这时,我袖中那把檀木折扇忽然震了一下。
不对劲。
我把它拿出来,扇面朝上。刚才还干干净净的刻字区域,不知何时多了一行极小的墨痕,像是被人用毛笔尖偷偷写上去的:
**“系统更新中,请勿关闭电源。”**
我盯着那行字看了两秒。
然后抬脚,踩住了扇子一头。
寒星一愣:“你干嘛?”
“断电。”我说,“老系统总爱自动更新,烦得很。”
她还没反应过来,我已经用力一碾。
咔。
扇骨折了半截。
可那行字还在,甚至微微发亮。
我眯起眼。
下一瞬,整座祭坛剧烈一颤。
不是地震。
是地底下有什么东西,突然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