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身上的符文开始错乱,原本整齐排列的契约铭文像是被病毒入侵的代码,疯狂跳帧。紧接着,整把刀猛地调转方向,刀尖直指渊主胸口!
“什么?!”他瞳孔一缩,仓促后撤,但还是慢了一步。
血刃擦过他的左肩,划开一道深口子。黑血顺着白衣淌下,滴进河里,瞬间腐蚀出一片焦痕。
他盯着伤口,眼神变了。
“你的血……怎会有我的毒?”
我甩了甩手指上剩下的血珠:“原来你不知道?你种在我肩上的那点小玩意儿,早被我拿去泡酒了。味道不错,带点腐木香,配花生刚好。”
他脸色沉下来:“你竟敢……用我的毒反哺契约之器?”
“不然呢?”我摊手,“你以为我会乖乖让它吸血增强?这年头,连ai都要防刷机,何况是你这种老古董级别的自动执法程序。”
寒星在旁边听得一脸懵:“所以……这些刀,其实是……”
“是渊主自己签的卖身契。”我冷笑,“他以为自己是主宰,其实不过是契约的托管人。一旦执行器识别出血统污染,就会启动清除协议——清理对象,正是缔约者本人。”
渊主站在半空,左手按着伤口,右手紧握念珠。断裂的那一节已经不见了,估计沉河底喂鱼去了。
“有趣。”他缓缓开口,“难怪你能活到现在。不是因为你强,是因为你一直在钻空子。”
“彼此彼此。”我撑开折扇,轻轻敲了敲船舷,“你也不是真神,不过是天道切下来的烂肉,专门用来搞平衡的替罪羊。你说你图啥?演了三千年悲情大戏,就为了多收几具尸体?”
他不怒反笑:“本座亦是为三界着想。”
“行了行了。”我打断,“这话你留着跟阎王唠吧,我都听出茧子了。”
话音未落,那柄叛变的血刃忽然发出一声尖啸,整个刀身开始崩解,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其他八柄刀立刻调整位置,重新闭合阵型,但明显节奏乱了半拍。
我知道机会来了。
这种契约武器依赖稳定的数据流运行,一旦某一把出现逻辑冲突,整个系统就得重启校验。而现在,它们正在后台跑修复程序。
“寒星。”我低声道,“等下我说‘跳’,你就往左舷滚。”
她点头,手悄悄摸向腰间那块星盘碎片。
渊主似乎察觉到什么,冷声道:“你们出不去的。这囚笼一旦成型,除非缔约者死亡,否则永不解除。”
“是吗?”我笑了笑,“那你猜猜,如果缔约者根本不存在呢?”
他一怔。
就在这一瞬,我猛地抬手,将整掌鲜血拍在船面上。
血迹顺着甲板纹路蔓延,正好覆盖住那个刚刚浮现的“666”刻痕。
渡魂舟嗡地一震。
不是暴走,是回应。
整艘船的木质纹理开始发烫,像是被点燃的电路板,一道道暗红光芒从裂缝中透出。船头雕像的眼睛再度亮起,这次不再是紫色,而是混着金与黑的混沌色。
渊主终于变了脸色:“你疯了?!用漏洞代码激活混沌认证?这会引来——”
“引来什么?”我盯着他,“天道耳鸣期?还是因果算不准?”
我咧嘴一笑,扇骨一挑,指向他眉心朱砂。
“现在问题来了——你是继续当你的审判者,还是……做个被自己刀捅死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