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他说,“我就是来拆了这天的。”
话音落下,那投影轰然炸散,连个残影都没留下。
我抱着秘卷站在原地,有点懵。
刚才那一幕,怎么感觉像是看了一场街头审案?只不过原告被告全换了位置,判官还是同一个。
楚昭却已经走回祭坛中央,蹲下身,手指划过那些断裂的锁链。
“你说他们到底图什么?”他忽然问我,“明明知道改命要还债,还一个个抢着来?”
我没敢接话。
他知道我在想什么,笑了笑:“不是贪,是怕。怕自己不够格当掌门,怕儿子活不过明年,怕死后没人记得他做过的好事。”
他站起身,掸了掸袖子:“可他们忘了,最不该碰天命的,就是这种打着‘大义’旗号的可怜虫。”
远处的脚步声更近了,这次不止一队人。
我听见铁甲摩擦的声音,还有法器出鞘的轻鸣。
楚昭却像是完全没听见,反而从怀里摸出一块炭笔,在祭坛边缘写了两个字:**欢迎**。
写完还吹了口气,仿佛在等客人上门喝茶。
“待会不管谁说话,你都闭嘴。”他头也不回地说。
“为啥?”
“因为你这张脸太诚实了,一看就是在偷瓜被抓现行的猹。”
我刚想反驳,他就抬手打断:“而且你现在手里拿的是‘不该存在的人’写的遗嘱,解释不清,只会让他们更想抢。”
我低头看了眼秘卷。
那上面“楚昭”两个字被划去的痕迹还在,像一道旧伤疤。
可偏偏就是这个“不该存在”的人,刚刚把一个宗门掌门骂到神识崩裂。
脚步声停在通道拐角。
一阵沉默后,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楚阁主,多年不见。”
楚昭懒洋洋地抬头:“哟,这不是当年负责誊录天命簿的执笔长老吗?我记得你左手少一根手指,是因为抄漏了一句‘某宗掌门将篡改命格’,被天道削的?”
那人没回答。
楚昭笑了:“怎么,今天是来替你们新掌门背锅的?”
对方沉默片刻,终于开口:“我们只想收回圣物,不想动手。”
“圣物?”楚昭指着我手里的秘卷,“这玩意儿三千年前就被你们当赃物藏起来了。现在倒说起‘圣’来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你们不是想收回圣物,是怕我把你们老底掀干净。下一个是不是该轮到南岭剑派?听说他们现任掌门,其实是替身,真身早就被换了命格,活成了别人的影子。”
那声音猛地拔高:“住口!”
楚昭耸耸肩:“不说就不说。但我提醒你一句——下次派真人来谈,别再搞这些虚影传话的小把戏。”
他转身看向我,眼神忽然一沉。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快步上前,一把将我往旁边拽开。
下一秒,一道金光擦着我刚才站的位置劈下,砸在祭坛上,炸出一道裂痕。
“哎哟。”楚昭拍拍手,“看来有人不想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