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阁主令回来了。
我握紧令牌,任鲜血浸透每一个字。
阵图全亮。
九道规则丝线自地底腾空而起,缠绕周身,如同枷锁,又似冠冕。
我抬头看向渊主,唇角扬起:“你说我是漏洞?行啊——那你猜猜,一个靠漏洞活了三千年的‘异常’,能不能用你当年亲手埋下的阵眼,把你钉回深渊?”
渊主的身影晃了晃。
“你不可能激活它!”他声音第一次有了裂痕,“那个阵早就废了!你没了神籍,不配执掌玄冥权柄!”
“不配?”我冷笑,“那你问问这地脉,还认不认我这个阁主?”
话音落下,脚下阵图轰然共鸣,一道金光自中心冲天而起,直贯结界顶部。那些原本属于正派的符文瞬间崩解,化作灰烬飘散。
渊主怒吼:“你不过是借用了过去的残影!你根本不是真正的主宰!”
“主宰?”我掂了掂手中的令牌,血还在流,但手很稳,“我不当主宰,我只当判官——专判你们这些披着正义皮的垃圾。”
寒星突然开口:“楚昭,你还能撑多久?”
我没回头。“撑到有人来收尸为止。”
她没再问,只是站到了我左后方五步远的位置,星盘碎片已变形为戟,横握手中。
渊主沉默了一瞬,忽然低笑起来:“你以为你在翻盘?你不过是在重复过去。每一次你试图改变什么,结局都是失去更多。她死了,你的阁塌了,你现在连个完整的身体都没有——你还敢说你能赢?”
我终于动了。
一步踏出,踩在阵图中枢。
血顺着脚底蔓延,整座法阵如苏醒的巨兽,发出低沉嗡鸣。
“你说对了一件事。”我抬眼,目光如刀,“我确实什么都留不住。”
“但我记得。”
“我记得每一笔被篡改的命格,记得每一道不该落下的雷劫,记得她咽气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所以我不求赢。”
“我只求——”
我举起染血的令牌,九道规则丝线骤然收紧,天地变色。
“把你 fucking 彻底删除。”
渊主咆哮着扑下,黑雾翻滚如潮。
我迎上去,左手持扇,右手握令,脚下阵图轰然炸亮。
风卷起我的衣角,血滴落地,在符文中燃起一道赤色火线,直指对方眉心。
他的脸开始扭曲,投影出现裂纹。
而我嘴角仍挂着笑,像是在嘲讽整个荒唐的命运。
就在火线即将命中之际,令牌忽然剧烈震颤,背面那个残缺的名字——“楚昭”——竟开始融化,墨迹如泪般滑落。
我瞳孔一缩。
下一瞬,渊主的声音变了调,不再是从上方传来,而是从我自己的喉咙里挤出:
“你终于……想起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