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它知道,像你这种整天把‘为三界着想’挂嘴边的道德绑架狂,迟早会搞出大问题。”我抖了抖袖子,“你看我,偷改命格、私藏漏洞、坑蒙拐骗样样都干,但我从不标榜自己正义。我就是个bug修复员,顺便兼职删号。”
他怒极反笑:“你以为你能赢?你连自己的来历都说不清!”
“我不需要说得清。”我抬起手,指向他,“但我清楚你——你就是那个写完代码不敢背锅,非得把错误甩给编译器的外包程序员。”
他咆哮一声,黑雾化爪扑来。
我侧身闪避,动作慢了半拍——旧伤拖累,膝盖一软,差点跪下去。我咬牙撑住,反手抽出折扇,迎着黑雾狠狠一划。
扇面展开刹那,那句“尔等皆是数据冗余”竟化作实质规则刃,撕裂空气,直劈而去。
轰!
黑雾被斩开一道口子,渊主踉跄后退半步,脸上第一次露出惊色。
“不可能!”他吼,“你根本没资格动用天命层级的漏洞!”
“资格?”我喘了口气,嘴角咧开,“我三千年前就被注销账号了,现在用的全是盗版密钥。”
寒星在结界外急得直跳脚:“楚昭!你再乱来小心系统把你强制下线!”
“没事,”我摆摆手,“我早就卸载正版客户端了。”
渊主盯着我,眼神变了。不再是居高临下的审判者,而是一个发现程序无法终止的管理员。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问。
“我想怎么样?”我活动了下手腕,折扇一合,敲了敲太阳穴,“我想做个测试——看看一个被天道亲手删除的‘用户’,能不能反过来格式化整个系统。”
他沉默片刻,忽然低笑:“那你试试看,当你亲手按下删除键时,会不会连自己也一起清空。”
我没答。
只是抬起手,将染血的阁主令举到眼前。
令牌背面,“楚昭”二字仍在缓慢融化,墨迹如泪滑落。
我盯着它看了两秒,然后——
把它倒过来,按进了阵图中枢。
金光再次炸开,比之前更盛。
整个战场的地脉都被唤醒,规则丝线疯狂重组,九宫阵眼逐一点亮。我感觉到体内的力量在流失,旧伤崩得更深,但阵法在回应我。
它认我。
哪怕天道不认,哪怕名字正在消失,这阵法依然认我。
渊主的脸色变了。
“你疯了!”他怒吼,“强行激活废弃阵基,你会被反噬成灰!”
“成灰也好,”我往前走了一步,“总比当个被人随便定义的‘不存在’强。”
他又扑上来,血刃交织成网。
我挥扇迎击,金光与黑雾撞在一起,炸出一圈气浪。
寒星被掀得后退数步,手里的星盘碎片变形为戟,死死杵进地面才稳住身形。
“楚昭!”她喊,“你还记得你自己是谁吗?!”
我一顿。
风卷着血沫掠过眼角。
我记得。
我记得火雨那夜,她倒在我怀里,手里攥着半块桂花糕。
我记得我把她的尸身抱进云海裂痕,一个人建了玄冥阁。
我记得每一笔被篡改的命格,每一道不该落下的雷劫。
所以我不求赢。
我只求——
我举起折扇,指向渊主眉心。
扇骨上的字,在金光中清晰可见:
“你才是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