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答,只是颤抖。
“是你被渊主污染了?”我继续问,“还是说,你本来就是他埋在这段记忆里的探针?”
残页终于发出一声哀鸣,像是认命了:“我只是……想说出来……可每次说真话,就会被撕掉一个字……”
我站起身,把扇子收回腰间。
真相从来不是藏得多深,而是谁能撑到最后还不疯。
眼下这局面,残页被操控,残碑被篡改,连记忆都能被植入陷阱。唯一没变的,是寒星还站在我身后,手一直按在锁骨下,脸色有点发白,但眼神没乱。
“主子。”她忽然轻声说,“外面……有人在动。”
我回头:“哪儿?”
“不是直接靠近。”她闭了闭眼,像是在感应什么,“是血契在震,频率变了。像有人在远处敲钟,一下一下,往这边传波纹。”
我立刻明白。
这不是敌人杀上门,而是某种共鸣机制被启动了。就像你扔块石头进池塘,涟漪能传很远。现在的问题是——谁扔的?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
我盯着地上那半块玉简,没再碰它。
我知道只要一拿,对方立刻就能定位到这片记忆空间的坐标。而我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一个不明身份的“援军”打着帮忙的旗号冲进来搅局。
“谁来都一样。”我说,“想查我的底细,就得做好被反查的准备。”
我抬起脚,冲着那玉简轻轻一踢。
它滑出去三尺,停在裂缝边缘。
下一秒,整片战场的风沙忽然静止了一瞬。
仿佛时间本身,也被惊了一下。
寒星猛地睁眼:“主子!”
我也看到了。
玉简背面不知何时浮现出一行新字,极淡,像是用雾写的:
**“你也配称子?”**
我没笑。
但这话太熟了。
那是三千年前,我在九重天毁籍时,天道执笔人甩给我的最后一句骂。
而现在,它出现在这里,出现在这块来历不明的玉简上,像是专门等着我来看。
我慢慢弯腰,拾起折扇。
“看来。”我对着空气说,“有些人以为注销了账号就能装死,其实后台日志清不干净。”
寒星看着我:“主子,接下来怎么办?”
我望向那道仍在缓缓 pulsing 的裂缝,声音冷下来:“既然有人想看戏,那就让他们看个够。”
我抬脚,朝玉简走去。
寒星想拦,又没动。
就在我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行字的刹那——
她突然抬头,目光射向虚空某处,嘴唇微张:
“主子,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