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深处,天道显形——不是人,也不是神,而是一张巨大的网,由无数因果线编织而成。它发现了那道不该存在的裂痕(也就是我),于是下令清除。
可就在执行瞬间,镇渊灵出现了。
她不是战,不是求,而是直接把自己钉在了规则网上,用魂魄堵住了那个缺口。
“他不在,我就守。”她说,“他在,我便归。”
然后她散了。
记忆戛然而止。
我喘了口气,发现自己还站在桥上,左手紧紧抓着折扇,手背青筋暴起。寒星已经不哭了,但她的眼睛还是湿的,直勾勾看着我,像是在等我说点什么。
我没说话。
低头看扇面,上面不知何时多了一行小字:
“补丁不会消失,只会找到归处。”
我冷笑一声,心想这书什么时候学会煽情了?
可下一秒,寒星开口了。
“我认得那个声音。”她声音很轻,“她说‘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就认得了。那是我,对不对?”
我没答。
她也不逼我,只是抬起手,摸了摸锁骨下的血契位置,喃喃道:“难怪每次你受伤,我都觉得比自己疼还难受。原来我不是在当护法,是在……续前缘。”
“别瞎猜。”我终于开口,嗓音有点哑,“你要是真那么厉害,怎么连个胡服腰带都系不好?”
她一愣,随即笑了,眼角还有泪,却咧着嘴:“主子,你骂人都不像以前那么狠了。”
“闭嘴。”我抬手,用折扇轻轻遮住她的眼睛。
她没躲。
扇面落下那一瞬,星核的光暗了下来,像是完成了某种交接。桥下的混沌不再翻涌,碑文重新凝固,空气中残留的金光缓缓沉入地面。
我仍站着,没动。
她也没动。
远处传来一声极轻的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规则链末端松动了一下。
寒星忽然抓住我的袖子:“主子,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三千年前,在渊口,你画完血契后说的那句话。”
我不记得。
但我猜到了。
她仰起头,嘴唇微动,替我说了出来:
“若有来世,我不求成神,只求记得你。”
我呼吸一顿。
她笑了,眼泪又落下来一滴,砸在扇骨上,顺着那行“补丁归处”的字迹滑下去。
我握紧扇柄,低声道:“现在知道也不晚。”
话音落,星核最后一丝余光收回,整座桥恢复死寂。唯有我们两人的影子还交叠在地上,轮廓模糊,却分不开。
寒星的手一直没松开我的袖子。
我也懒得甩开。
就在这时,我脑中的《天命漏洞手册》自动翻到最后一页。
一行从未见过的字浮现出来:
“检测到核心悖论:补丁已归位,是否覆盖原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