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傀儡,逃回去才能把信号传给幕后的人。让他走,正好顺藤摸瓜。
火势渐熄,图卷烧得只剩焦边残片,躺在地上冒着青烟。
我蹲下,拾起那片残图。
指尖抚过焦痕,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彼岸花汁混朱砂的味道。这是我当年画神殿基图用的特制药墨,遇血显形,百年不褪。
我咬破指尖,血滴落。
焦纸上,四个字缓缓浮现:**天墓在东**。
字迹一现,我脑中轰然炸开。
画面闪回——神殿崩塌那夜,烈焰冲天,梁柱倒塌的声音像雷劈山岳。我跪在废墟里,看着最后一块神牌碎裂。远处,渊主立于火海中央,手中紧握的,正是这幅图。
他还说了句话。
“楚昭此人,本不存在。”
那时我不懂,现在明白了。我不是这个世界的原生存在,我是漏洞,是补丁,是被强行塞进规则里的异物。
而他,早就知道。
我盯着那四个字,右手慢慢收紧,捏碎了腰间挂着的酒壶。
陶片割进掌心,血顺着指缝往下淌,滴在焦纸上,晕开一片暗红。
寒星站在我身后,没说话,也没问要不要包扎。
她知道我现在不需要。
我缓缓站起身,把残图收进袖中,声音冷得像冰渣子:“渊主。”
风从巷口吹过,卷起几片灰烬。
我盯着那缕逃走的黑烟消失的方向,一字一句:“你欠我的,该还了。”
寒星默默跟上一步,手搭回星盘碎片。
街对面的小贩还在吆喝,卖糖葫芦的推车吱呀作响,几个孩子围着一只发光的甲虫打转。
鬼市依旧喧闹。
可我知道,有些事已经不一样了。
我不再是那个只捡漏洞、冷眼看戏的楚昭。
这一次,我要亲自杀进去。
巷子深处,一道门无声开启,里面漆黑一片,像是通往地底。
我迈步向前。
寒星紧跟其后。
门内传来轻微的滴水声,一滴,一滴,砸在石面上。
我踏进门槛的瞬间,左手袖中那片残图,突然又震了一下。
不是警告。
是共鸣。